一想到這些實力逆天的桀驁罪人聯起手來,共同與主宰為敵,玄墨額頭冷汗直冒,臉上再無血色,濃濃的絕望之情止不住地湧上心頭。
難不成這混沌界,要變天了?
他腦中莫名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不止,幾乎要從嘴裡蹦出來。
“你們家老大表演的那麼賣力。”
就在他神魂不守之際,隻聽鐘文突然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當下屬的怎麼一點表示都沒有?覺悟這麼低,如何在社會上生存?”
元色三人聞言齊齊邁開腿腳,很快來到玄墨的跟前站成一個半圓,一邊低頭凝視著他露出來的腦袋,一邊“啪啪啪”地連連鼓掌,就如同剛剛看完一場精彩表演的觀眾。
“混賬!”
玄墨氣得滿臉通紅,再也顧不上風度,破口大罵道,“你們乾什麼,想造反麼?”
三人並不回答,隻是對著他不停鼓掌,如同看猴戲的觀眾一般,臉上的痛苦表情卻無疑昭示著此時的舉動並非出於真心,而是被迫無奈。
玄墨嘗試著將三人重新吸入體內,卻發現根本無法做到。
在這片神秘之地,他對麾下眷屬的掌控竟似完全失去了效果。
“你要殺就殺!”
極度的屈辱之下,他再也難以忍受,淚水在眼眶裡轉著圈圈,對著鐘文撕心裂肺地怒吼道,“為何要這般辱我?”
“我就是辱你了。”
鐘文聳了聳肩,嘿嘿一笑,“你又能怎樣?”
“呸!”“呸!”“呸!”
話音未落,元色三人突然張開嘴,紛紛對著玄墨吐起唾沫來,一道道口水猶如雨點般劈頭蓋臉地落在暗之主宰臉上,脖頸上,頭發上,直教他羞憤難當,幾欲抓狂。
什麼情況?
這時候,鄭齊元懷中的冥采漸漸蘇醒過來,被這邊的動靜所吸引,好奇地轉頭張望,看清三人的無禮舉動,登時驚得目瞪口呆,舌撟不下,白玉般的右手輕掩嘴唇,俏麗的臉蛋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她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出,究竟是什麼樣的仇怨,才能讓三個眷屬同時對主宰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愧是姐夫。”
耳邊傳來了鄭齊元的感慨聲,“連主宰級彆的強者也要被他輕鬆玩弄於股掌之間,我和他比起來,實在是差得太遠。”
冥采一個激靈,連忙循聲望去,這才發現自己正以公主抱的曖昧姿勢躺在他雙臂之上,霎時間俏臉緋紅,小鹿亂撞,好容易才忍住沒有驚叫出聲。
眼見鄭齊元專心致誌地注視著下方,似乎並未察覺到自己蘇醒,她漸漸鎮定下來,遲疑片刻,終究還是故作不知,任由他將自己抱在懷中,隻是臉頰不自覺地有些發燙。
“殺了我!”
下方玄冥的淒厲叫聲,瞬間將她從遐想中喚醒了過來,“有種就殺了我!”
低頭看去,冥采驚得差點忘了呼吸。
隻見元色三人已經不再口吐唾沫,而是紛紛脫下褲子露出分身,竟是擺出了一副要對暗之主宰尿尿的姿勢。
這等舉動,直教玄冥麵色慘白,眼神渙散,心中的傲氣早已消磨殆儘,嚇得險些昏死過去。
哪個主宰能夠忍受這樣的屈辱?
若是被下屬尿在臉上,那麼即便能夠脫困,他也是絕對不願意再多活一天了。
此時的他,一心隻想求死。
“想死?”
鐘文咧嘴一笑,眸中閃過一絲殘忍,一絲戲謔,“那可不成,我還沒玩夠呢,這才哪到哪啊,等尿完尿,我還打算讓他們拉泡屎呢……”
“殺了我!”
一句話還未說完,玄冥便已精神崩潰,居然嚎啕大哭起來,“求求你,快殺了我!”
哭聲慘絕人寰,響徹天地,足以令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這樣會不會……”
就連對玄墨頗有怨意的冥采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說了一句,“太過分了點?”
“他都已經沒把你當人了,你居然還想著替他求情?”
鐘文皺了皺眉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好個不分是非的女人。”
“我、我並不是想替主宰大……玄墨求情。”
冥采心頭一緊,連忙搖頭道,“隻是覺得你若要殺他,直接動手便是,何必要對他百般羞辱?”
“想讓他少受些折磨。”
鐘文麵色稍霽,掌中突然現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朝著她緩緩遞了過去,“你就自己動手罷。”
“我?”
冥采吃了一驚,本能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腦中思緒亂作一團。
“不錯。”
鐘文回答得無比乾脆,“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