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傷心之地罷了,談不上家。”
雪女眸光閃動,淡淡一笑道,“真要算起來,我住在蒼嵐之虛的日子,比在靈淵宮還要長了不少呢。”
“說起來,我對你的過去並不了解。”
鐘文被逗得哈哈一笑,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居然連你這位水之主宰都要被打落蒼嵐之虛?”
“不過是一些無聊舊事。”
雪女眸中的痛苦之色一閃而逝,“不提也罷。”
“走罷。”
見她不願多提,鐘文也不追問,思索片刻之後,突然開口道,“去靈淵宮!”
“當真要去?”
雪女愣了一愣,“若是再撲個空……”
“留在這裡,一樣無所事事。”
鐘文擺了擺手道,“還不如陪你重遊故地,就當是旅行好了。”
“旅行……麼?”
雪女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怕是會讓你失望呢。”
“好哇,你這大色狼!”
兩人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清脆而響亮的嗓音,“果然在打雪女姐姐的主意!”
鐘文扭頭看去,隻見巧巧正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氣鼓鼓地瞪著自己,仿佛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丫頭。”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旁的雪女,一臉不解地問道,“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在打她的主意?”
“還想狡辯!”
巧巧指著他的鼻子,氣勢洶洶道,“我剛才明明聽見你在詢問雪女姐姐的過去。”
“所以呢?”鐘文一臉懵逼。
“書上說,當男人開始在意一個女人的過往。”
巧巧用力拍了拍並不壯觀的胸脯,振振有詞道,“就說明他對這個女人生出了占有欲。”
“你這丫頭……”
鐘文聽得滿頭黑線,哭笑不得,“平日裡到底在看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書?”
雪女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素來清冷的臉蛋罕見地流露出一絲柔媚,猶如百花綻放,春回大地,竟是說不出的嬌豔迷人。
“你管我!”
巧巧小臉一紅,衝著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模樣煞是俏皮,“總之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放完狠話,她立馬扭頭跑開了去,仿佛生怕鐘文繼續追問書名似的。
“偷天換日。”
望著她匆匆離去的玲瓏背影,鐘文眼珠一轉,口中嘿嘿笑了一聲,突然伸出右手,虛空一抓。
他的掌心之中,登時現出一本厚厚的書冊,表麵尚有些餘溫,湊近之時,甚至還能聞到一縷淡淡的少女清香。
隻見封麵之上用娟秀的筆跡寫著四個大字,一看便知是出自女子之手
相!思!寶!鑒!
“你……”
雪女瞥見他手中的書籍,登時心下了然,哭笑不得道,“好歹是個大男人,怎麼能偷姑娘家的貼身物件?”
“她自找的!”
鐘文使勁翻了翻白眼,“話說巧巧的歲數應該不小了吧?怎麼還天真得跟個十多歲小丫頭似的,也虧得她能活到現在。”
“她的身世有些特殊,其實是個苦命的孩子。”
雪女臉色一黯,輕輕歎了口氣道,“能夠保留稚子之心,或許也算是一種自我保護吧。”
“投胎是門技術活,她自己投錯了人家,關我鳥事?”
鐘文輕哼一聲,不以為然道,“總之讓她莫要來招惹我,否則我辣手摧花鐘無情的外號可不是白叫的!”
辣手摧花鐘無情……麼?
雪女再次被逗得“噗嗤”一笑,心中的陰霾在不知不覺間被驅散了大半,看向鐘文的眼神隱隱透著一絲感激,一絲溫柔。
“咦?”
遠處突然響起了巧巧驚慌的尖叫聲,“我的書呢!!!”
兩人相視一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彼此卻感覺比從前要親近了一些。
離開太虛宮,一行人剛剛走了沒多遠,突然撞上了迎麵而來的一支龐大隊伍。
鐘文一眼掃去,隻見對麵人數約莫在五百上下,每一人都身著黑色勁裝,手握鋒銳神兵,從頭到腳無不釋放出懾人心魄的強悍氣息。
人群之中,還混雜著十數個懸空而行的黑色盒子,長兩丈,寬一丈,兩邊連接著雙翼,下方與背後同時閃耀起璀璨靈光,似乎布置了什麼高妙的陣法。
臥槽!
飛行器?
望著這些頗具科技感的飛行盒子,鐘文眼皮一跳,驚得險些叫出聲來。
“天都盟主出行!”
一道黑色身影突然從這支隊伍裡躥了出來,“唰”地抽出腰間寶劍,直指鐘文等人所在的方向,口中朗聲喝道,“閒人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