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之後,林驚瀾和燕若臨麵麵相覷。
許久之後,林驚瀾才緩緩歎了口氣:“我就知道,阿澈的父親肯定不是樓叔叔害死的,樓叔叔是位君子,最好不過的人,怎麼可能害死自己的朋友?”
“當初咱們幾個誰不是這麼說的?可是阿澈就是不肯信,有什麼辦法?”燕若臨歎氣:“他隻相信他親耳聽到的,他親耳聽到樓叔叔說對不起他爸,他就認定了他親生父親是被樓叔叔害死的!樓叔叔也是,濫好人也不是這麼當的,要是他把話說清楚些,不讓阿澈產生誤會,現在就沒這事了……”
林驚瀾晲他,“你有本事去微微麵前說,你看她和不和你割袍斷義?”
“微微已經夠可憐了,我去刺激微微乾嘛?”燕若臨搖頭,“我知道,我不該這麼說,可我這不是為他們覺得惋惜嗎?樓叔叔和樓家阿姨那麼好的人,說沒就沒了,樓家人丁凋零,沒什麼近親,樓叔叔和樓家阿姨走了之後,就隻剩下微微一個人,太可憐了!”
“是啊,”林驚瀾也唉聲歎氣,“要是當初阿澈沒信盧永誌的話,多好?”
可這些話,都是廢話。
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幫著簡明澈接受這一切,幫他從低穀中走出來。
趁著簡明澈洗澡,兩人讓人送了點吃的過來。
簡文廷手藝不錯,還親手做了幾個小菜,弄了個湯。
等簡明澈洗完澡出來,林驚瀾和燕若臨一左一右押著簡明澈在餐桌邊坐下,給他倒了杯酒,“來,我們陪你好好聊聊,咱們一醉解千愁!”
洗了個熱水澡,簡明澈的腦袋清醒了些,隻是他仍覺得感知木木的,整個人雲裡霧裡,和這個世界就像是隔著一層什麼東西,身體都是飄的、是遊離於整個世界之外的。
他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對,抓起一杯酒,一飲而儘,拚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能倒下,更不能瘋。
他還沒讓盧永誌付出代價,也沒給樓雨微幸福。
他一定要站著,穩穩地站著,並且很強很強,他才可以保護微微。
林驚瀾和燕若臨陪他喝了一杯,林驚瀾用公筷給他夾了塊肉:“彆光喝酒,吃點東西。”
“是呀,吃點東西,”燕若臨附和說:“你這臉色太差了,身體是一切的本錢,你隻有先照顧好你自己,才能照顧微微。”
簡明澈點了下頭,儘管味同嚼蠟,食不下咽,卻還是命令自己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
林驚瀾見他肯吃東西,覺得他還有的救,拍拍他的肩膀,“你彆灰心,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和微微那麼多年的感情,你現在迷途知返,隻要你以後好好對待她,不敢說她再和你做戀人,但至少,做親人是沒問題的。”
燕若臨皺眉,用手肘碰他一下,神情中的意思很明顯:你會不會說話?
林驚瀾很無辜。
他覺得他說的都是實話。
他和樓雨微從小一起長大,樓雨微的性格他很了解,外柔內剛,看上去柔弱,但是性格特彆執拗的一個姑娘。
以他對樓雨微的了解,樓雨微肯定不會再重回簡明澈的懷抱了。
兩人之間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做親人了。
他都看得明白的事,簡明澈又怎麼會看不明白?
可他想要的,不止是做親人。
他想娶樓雨微做他的妻子,讓樓雨微孕育他的孩子,他們永遠在一起,幸幸福福的生活一輩子。
他無法想象,如果樓雨微不嫁給他,而是去嫁給彆的男人的場景。
隻要想到有朝一日,樓雨微會靠在彆的男人懷裡,與另一男人耳鬢廝磨,如膠似漆,他就憤怒的想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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