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洛白是不相信大白天的,裡麵的人敢對賀衝做什麼的。
裡麵的人要是真想對賀衝做什麼,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賀衝帶走。
他覺得,廣廈事務所的人就是關心則亂,因為太擔心賀衝的安危,所以沒辦法理智思考了。
但這是人之常情,要是被帶走的人是他幾個哥哥,他肯定也擔心,不管是好是壞,他都想親眼看到才能放心。
他理解唐夜溪的心情,於是和唐夜溪快步往裡走。
這棟莊園占地廣闊,修繕豪華,裡外兩進。
外麵是假山流水,亭台樓閣,還種著很多花草樹木,往裡走,主樓東邊的空地上,種著一顆大樹,大樹上,吊著一個男人。
男人赤著上身,遍體鱗傷,前胸後背都是累累疊疊的傷痕,他被繩子綁著雙腕吊在樹上,雙腳懸空,腳下汪著一汪鮮血,都是從他身體裡流出來的。
他低垂著頭,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顧洛白看到這一幕,心裡忍不住“臥槽”了一聲。
什麼情況?
難道被吊著的人是賀衝?!
這棟宅子的主人真是神經病,大白天的就敢當街搶人,還施以酷刑?
唐夜溪看到眼前的一幕,腦袋懵了一瞬。
男人是背對他的,又垂著頭,她看不到男人的臉,可看身形,她覺得被吊在樹上的男人是賀衝。
此時此刻,她已經來不及分辯她心頭猛的湧上來的感覺是心疼還是憤怒,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大樹前可以看到男人臉的位置。
果然是賀衝!
在賀衝身前不遠處,站著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一身緊身衣,身材高挑,容顏豔麗,膚色白皙,紅唇似火。
她正看著唐夜溪和顧洛白,神情高傲,目光冷漠。
唐夜溪二話沒說,取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喂,您好,我要報警!”
顧洛白:“……”
賀丹珮:“……”
也不問問什麼情況就報警,神經病吧?
她原本是有恃無恐的,根本不怕唐夜溪找上門來,可唐夜溪一言不發就報警,她高傲睥睨的神情龜裂了。
她剛想阻止,賀衝費力的抬頭,聲音虛弱:“老板……彆、彆報警……”
她走了幾步的腳步停下,嘴角勾起譏諷的笑容。
是啊。
她急什麼?
就算報警又怎樣?
她就算是賀衝千刀萬剮,也是賀衝罪有應得。
賀衝是當事人,唐夜溪隻得尊重賀衝的意見。
她衝接警的警員道歉,表示危險暫時解除,得到接警警員的諒解後,掛斷了手機。
她沒接賀衝的話,而是看向賀丹珮:“我不管你是誰,你有什麼理由,請你現在立刻把衝哥放下來,然後讓我事務所的醫生進來給衝哥治療,不然的話,即便衝哥阻止,我也會立刻報警,請警方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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