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子嗣單薄,忽然有了兩個聰明伶俐的兒子,不管是顧時暮,還是顧老爺子,必定都十分喜歡、歡喜。
她認為,是那兩個孩子,讓唐夜溪有了嫁入顧家的機會。
可她大兒子說,並不是。
顧時暮對唐夜溪是真心喜歡,他對唐夜溪的態度,近乎寵溺,百依百順。
男人為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可以烽火戲諸侯,可以一騎絕塵妃子笑,顧時暮為了自己喜歡的女人,縱容她開一家事務所,沒什麼稀奇。
沒錢沒勢的人開事務所,叫為人服務,為了賺錢,四麵逢迎,討好顧客,或許會卑微進塵土了。
可唐夜溪不會。
顧家的少夫人開事務所,喜歡開就開,不喜歡開就關門。
她並不指望開事務所賺的錢養家糊口。
無欲則剛。
便應了她剛剛所說的話,她開門做生意,是雙向選擇,她瞧不起唐夜溪,唐夜溪也可以瞧不起她。
唐夜溪也有資本瞧不起她。
腦海裡有了這個念頭,她的心一下涼了。
她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一件事給忘了?
她不敢得罪顧時暮,她就沒有任何辦法要挾唐無憂,讓唐無憂回到她身邊。
隻要唐無憂願意,就算唐無憂願意做一輩子碌碌無為的庸人,她也沒辦法。
唐夜溪笑笑,“宋夫人,還有事嗎?”
宋母勉強擠出一抹笑,“沒事了。”
“沒事我們就先走了。”唐夜溪微一頷首,帶著唐無憂上車離開。
宋母望著絕塵而去的汽車,心裡又是難過,又是失落,眼前發黑,頭腦陣陣暈眩,心上像是壓了一塊巨石,難受的喘不過氣。
晚上,顧時暮和唐夜溪哄睡了兩個孩子,回到臥室,顧時暮問唐夜溪:“今天發生什麼事了?看你不太高興。”
他早就看出唐夜溪有些不對勁,可孩子在旁邊,他不方便問。
唐夜溪愣了下,摸摸臉,“很明顯嗎?”
“不是很明顯,不然孩子們該看出來了,”顧時暮說:“就是有些魂不守舍,有心事的樣子。”
“也不算是什麼心事。”唐夜溪把她偶遇宋母,發生了爭執的事簡略的和顧時暮講了一遍。
說完之後,她幽幽歎息:“彆看我對著她說的振振有詞,可我靜下來想想,覺得她的話也不是全然不是沒有道理,無憂年紀還小,和我做這個或許真的不好,他該有他自己的事業。”
“我倒是覺得你說的話很有道理,無憂的話也有道理,”顧時暮說:“人生在世,不就是圖個痛快開心?他就喜歡這樣的生活,不是很好?”
唐夜溪糾結,“他現在年齡還小,我怕他以後後悔。”
“怕什麼?”顧時暮輕描淡寫的說:“他是你的弟弟、我的小舅子,有我在,他的未來難道還會差了?他現在想和你做事務所的事,就做事務所的事,以後他做夠了,他想做什麼,我就支持他做什麼,有我支持他,他想做什麼做不成?”
唐夜溪:“……”
看著顧太子爺理所當然輕描淡寫的樣子,她忍不住幽默一把,“他想殺人放火可以嗎?”
顧時暮笑看她,“他想殺人放火,你同意嗎?”
唐夜溪:“……不同意。”
“好了,彆想這麼多,”顧時暮揉揉她的後腦,“今朝有酒今朝醉,隻要他現在開心就行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有我們在,他的未來總歸是差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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