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資格命令我,”唐無憂搶在唐承安前麵說,“是他歸我管,不是我歸他管,所以,我有資格命令他,但他沒資格命令我。”
季清清氣的快要爆炸了,幾乎沒辦法維持女強人的翩翩風度,有些氣急敗壞的問唐承安:“你和他認識才多久,你就讓他命令你?他憑什麼命令你?”
“就憑我是真心為他好,”唐無憂再次搶先說,“還憑我沒有掄鞭子抽他!“
季清清一口氣噎在胸口,險些被噎背過氣去。
她知道,唐無憂這是在影射她抽唐承安鞭子的事。
此刻,她是後悔的。
那晚,她同樣也是喝了酒,雖然沒有喝的酩酊大醉,但是喝的情緒有些失控。
如果不是喝的情緒失控了,她不會打季清澈。
如果不是喝的迷迷糊糊的,她也不會發現不了鞭子上有倒刺,把季清澈打的這麼慘。
那時,季清澈還是隻聽她的話,在她麵前乖乖巧巧的弟弟,打了也就打了。
可現在……
她痛苦的咬了咬唇,紅著眼睛顫聲問季清澈:“清澈,你在怪我嗎?你知道的,我喝醉了,如果我不是喝醉了,我不會那樣打你。
我醒了酒之後,心比你身上的傷還要痛。”
“你太虛偽了,”唐無憂嗤之以鼻,“你隻是打過他嗎?以前,你不也是經常罰他跪,關他小黑屋,餓著他,不給他飯吃?
如果他真的是你們家正正經經的養子也就罷了,吃你們的、喝你們的,或許還被你們救過命,你有權利獎懲,可他不是!
如果當年你們把他還給了他的父親,他父親會將他當心尖寶貝一樣寵愛著養大,如果不是你們不肯把他還給他父親,你們連撫養他的資格都沒有,你有什麼資格擺出一副主子的嘴臉懲罰他?”
“我沒有擺出主子的嘴臉懲罰他!”季清清氣惱的辯解說,“他還是個孩子,玉不琢,不成器,他做錯了事,如果我不管他,他會長成什麼樣?”
“說的可真動聽,”唐無憂冷笑,“如果你有個親弟弟,你會罰他跪、關他小黑屋、餓著他不許他吃飯、用帶著倒刺的鞭子抽他?”
季清清咬牙說:“如果我的弟弟頑劣不堪,需要管教,我會!”
“你說我就信嗎?”唐無憂睥睨她,“你肯定犯過錯吧?你彆和我說,從小到大,你沒犯過錯!
那麼,你犯了錯之後,你爸媽是罰你跪了,還是關你小黑屋不許你吃飯了,亦或者用鞭子抽你了?”
“……”季清清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她是獨生女,是她爸媽的掌上明珠,她爸媽連大聲罵她都舍不得,哪兒舍得體罰她?
過了許久,她艱難的找了一個理由:“我是女孩子,女孩子是不一樣的……”
“我是男孩子,”唐無憂說,“我也犯過錯,但我姐姐不但沒動過我一根手指頭,我犯了錯之後,怕我自責,還會安慰我。
我姐那樣的姐姐,才是姐姐,你這樣的,就是把自己當主子了,而不是把唐承安當你的弟弟!”
季清清張了張,再也找不到反駁的話了。
因為內心深處她承認了唐無憂的話,麵對季清澈時,她確實有種發自內心的高季清澈一等的感覺。
因為,她生活的圈子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