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意外懷上的，不是你自己想要的？”
秋白芍沉默片刻後說：“我不知道……”
許連翹：“……”
難怪唐無憂要把她給找來了。
什麼菜最難做呢？
“隨便”這道菜，最難做。
什麼委托最難解決呢？
連雇主自己都不知道她想解決什麼問題的委托，最難解決。
如果不是委托者坐在這裡的每一分鐘都是要收費的，而且，收費還不低，而她最近被唐無憂傳染的有些財迷，她早就讓秋白芍滾蛋了。
但看在錢的份上，她忍了。
她耐著性子引導：“孩子是你自己想要的，還是意外懷上的？
這個，你總該知道吧？”
“當然，”秋白芍說，“孩子是意外懷上的。
我原本沒打算要孩子，意外懷上了。
看到驗孕棒上的兩條杠，我很苦惱。
我原本不想把我懷孕的消息告訴任何人，但當時，我媽重病，我爸身體也很苦惱。
我偷聽過他們的談話，我知道，他們很擔心我。
擔心他們走了之後，沒人像他們一樣愛我、照顧我。
擔心我孤老一生。
我就想，如果我把我懷孕了的消息告訴他們，他們一定會很開心。
果然，我猜對了。
知道我懷孕之後，他們特彆開心。
我媽……我媽是笑著離開的。
我爸送走我媽之後，雖然悲傷，但每次提到我腹中的孩子，臉上就會流露出又是喜悅又是安心的笑容。
後來，我爸也走了……”
然後，她就糾結，知否要流掉這個孩子。
許連翹看她半晌，見她不再說話，她想了想，說：“我不是每個女人都必須生孩子，但母性是女人的本性。
現代社會，可能很多女孩兒不想生孩子。
但即便是不想生孩子的女孩兒，在意外懷上孩子之後，也會出於母性，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除非，她有不得不打掉孩子的理由。
比如，她未婚。
又比如，她養不起孩子，擔心孩子生下來之後，和她吃苦，又或者，她覺得她自己還不成熟，她沒辦法負擔起養育孩子的重任。
又比如，她有心理陰影，就是單純的討厭孩子這種生物……”
許連翹問她：“你之所以猶豫，是否要流掉你腹中的孩子，是因為哪種原因呢？”
秋白芍抿了抿唇，許久沒說話。
過了很久，她才有些難以啟齒的說：“我不知道我的丈夫，是不是愛我……”
她的臉上浮現一抹潮紅，目光尷尬的避開所有人的眼神。
從她的肢體語言和微表情可以看得出，她很恥於談這個話題。
“我剛剛說過了，我丈夫是我爸媽收養的養子，”秋白芍說，“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我必須承認，他對我很好，是我爸媽之外對我最好的人。
但我不知道，他對我的好，是因為他感激我爸媽對他的養育之恩，還是因為他愛我……”
許連翹看著她，忽然笑起來：“你愛他。”
這句話，她說的很肯定，沒有絲毫疑問的語氣。
秋白芍臉上的神情更加窘迫，臉色徹底紅了：“我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