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看了眼手中的調查資料,臉皮抽搐:“假的,都是假的!
是你們為了不給琪琪捐腎,偽造的借口!”
“是真是假,你心裡有數,”周雨濃冷冷說,“薛鍇是你養大、是和薛琪一起長大,薛琪需要腎臟,與我相比,薛鍇更應該給薛琪捐腎。
可你連讓他給薛琪配型都舍不得,由此可見,你們知道捐腎會對身體造成多大的影響。
可當你們對我說時,在你們口中,捐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捐出一顆腎之後,以後照樣可以正常生活。
既然捐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們為什麼不讓薛鍇去捐?
我很小的時候就被你們弄丟了,你們虧欠了我,不但不對我心懷愧疚,還要算計我的腎。
你們真的好惡毒、好狠心!”
她用仇恨的目光看著薛父,冷冷說:“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不想再見到任何薛家人。
我姓周,不姓薛。
你找人給你女兒捐腎,你去找姓薛的,不要來找我。
我不會給你女兒捐腎,也不想再見到你們薛家任何人!”
說完之後,她拉著周旭明走進校園。
薛父想追,心裡卻明白,即便他追上去,周雨濃也不會改變主意。
得想彆的辦法才行。
他停住腳步,目光複雜的看著周雨濃的背影遠去。
剛剛,周雨濃說,他對她沒有愧疚之心,這一點,周雨濃說錯了。
他對周雨濃怎麼會沒有愧疚之心呢?
不管怎麼說,周雨濃都是他的親生女兒。
當年,周母帶著孩子去外麵買東西,不小心把孩子弄丟了,他大發雷霆,和周母大吵了一架後,到處去找女兒。
即便一年後,周母生下了龍鳳胎,他也依然沒有放棄過找大女兒。
他找了好幾年,大女兒依然沒有一點音訊。
孩子丟失的越久,能找回來的希望越渺茫。
見找回孩子無望,他才漸漸的放棄了尋找。
可即便如此,他心裡依然是記掛著大女兒的。
白天看到與大女兒相關的東西,他會睹物思人。
晚上,他會夢到大女兒。
大女兒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當然是愛她的。
可是,他沒辦法啊!
大女兒不給小女兒捐腎,小女兒就會死。
大女兒給小女兒捐了腎,小女兒能活下去,大女兒也不會死。
既然如此,他當然選擇讓大女兒給小女兒捐腎。
至於薛鍇……他的確沒讓薛鍇去給薛琪配型。
他不敢。
他怕萬一配型合適怎麼辦、
他不能讓薛鍇給薛琪捐腎。
薛鍇是男孩子。
是個人就知道,腎臟對男人來說多重要。
他不能讓薛鍇給薛琪捐腎。
他心裡很清楚,他這樣做,被人知道,一定會遭人詬病。
所以,他隱瞞了這一點,對外,他就說,薛鍇和薛琪配型了,但配型失敗了。
他讓薛鍇去醫院抽過血,但隻是普通查體而已,並不是和薛琪配型。
但薛鍇和薛琪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