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濃將手從她手中抽出來,皺眉說:“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身體不好,不能給薛琪捐腎。
薛鍇身體比我好,他更適合給薛琪捐腎。
你們應該帶著薛鍇去做配型,而不是逼我給薛琪捐腎。”
“濃濃,你弄錯了,鍇鍇真的已經和琪琪做過配型了,但是配型失敗了,”薛母睜著眼睛說瞎話,說的和真的一樣,“鍇鍇已經配型失敗了,再去做配型還有什麼用?
你和琪琪配型成功了,隻有你能救琪琪,媽媽求求你,你救救琪琪。
隻要你救了琪琪,不管你向媽媽要什麼,媽媽都願意給你!”
“我什麼都不要!”周雨濃冷冷說,“我從小體弱多病,沒人比我更懂,身體健康是最重要的。
我身體病弱,不捐腎還三天兩頭生病,我要是捐了腎,恐怕連正常的生活都不能過。
我和旭明已經領證結婚了,等我大學畢業之後,我們就準備要孩子了。
我們兩個都是孤兒,都很渴望家庭,想要一個與我們骨血相連的孩子。
我這樣的身體,要是捐了腎,還能生孩子嗎?
我做夢都想要一個像我也像旭明的寶寶,我絕不要因為捐腎,失去做母親的權利!”
“濃濃,你彆傻了!”薛母急聲說,“現代社會,隻要有錢,還怕生不出孩子嗎?
就算你捐了腎,媽媽也能有辦法讓你生出孩子!
你不捐腎救琪琪,琪琪就要死了。
難道你生孩子比琪琪一條命還重要嗎?”
“在你眼中,當然是薛琪的性命更重要,但在我眼中,成為一個母親,和我的丈夫一起撫養孩子長大,更重要,”周雨濃說,“薛琪是你們的責任,不是我的責任。
請你們不要道德綁架我。
而且,你們連讓你們兒子去和薛琪做配型都舍不得,你們這樣偏心,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冷血?
你們這樣冷血的人,沒有資格道德綁架我!”
“我們冷血?”薛母瞪大眼睛,傷心欲絕的捂住胸口,“得知琪琪需要換腎之後,我和你爸爸立刻去做了配型。
隻要配型成功,無論是我還是你們的爸爸,都會眼睛也不眨的立刻給琪琪捐腎。
你這個罔顧親生妹妹的生死,不肯給琪琪捐腎的人,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們冷血?”
“你們對薛琪當然不冷血,對薛鍇更加不冷血,但是對我冷血啊!”周雨濃冰冷的看著薛母,目光嘲諷又厭惡,“薛鍇是你的眼珠子,薛琪是你的心頭肉,隻有我,隻是一個不重要的路人甲,是個必須給你們的女兒捐一顆腎臟的工具人!
你們愛薛鍇、愛薛琪,唯獨不愛我。
你們關心薛鍇和薛琪的健康和幸福,我的健康和幸福卻無所謂。
隻要薛鍇和薛琪過得好就行了,我算什麼?”
“不!不!”薛母連連搖頭,“不是這樣的!
你也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我們是怎麼愛鍇鍇和琪琪的,我們就是怎麼愛你的!
你不要胡說八道,總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你。
我們也是愛你的啊!”
“抱歉,你們的愛,我絲毫沒有感受到!”周雨濃冷冷的看著她說,“曾經,我期待過與父母重逢,期待與你們見麵。
可是現在,我寧可從沒見過你們,寧可我一輩子都是孤兒!”
“濃濃,你不能這樣!”薛母捂著心口痛哭,“你這樣說話,這是要媽媽的命呀!”
“好了!”薛父阻止薛母的哭訴,看著周雨濃,冷聲說,“既然你不相信親情,那我們直接談利益吧。
隻要你願意給琪琪捐腎,我們願意給你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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