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你隻是想讓我流更多的血。”他自嘲的笑了笑,腦海中閃過曾經看過的,聽音樂奶牛產奶量會更高的新聞。
一抹深紅緩緩離開鄭清的身體,安靜的在透明管子裡流淌著。
與此同時。
空氣中也流淌開來一段優美動聽的曲子。
鄭清側著頭,默默聽了一小段兒。
“這是貝多芬嗎?”
他試著轉移托馬斯的注意力,因此努力挖掘自己微不足道的古典音樂積累。隻不過雖然他知道一些音樂家的名字,但此刻,聽著流淌在實驗室裡的曲子,他腦海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貝多芬,以及他的《命運》。
托馬斯低著頭,一邊將引出的第一滴血接到玻片上,一邊語氣淡漠的否定了男生的猜測“是巴赫大師。他的曲風很容易聽出來,理性且嚴謹,與貝多芬大師的浪漫激情截然不同。”
鄭清吸了吸鼻子。
“你確實需要一點兒理性。”
他聲音很小的吐槽了一句,瞟見托馬斯將那張玻片塞進顯微鏡下後,頓時把後麵的話咽進肚子裡,同時飛快的掃了一眼側麵。
黑寶石貓此刻已經偷偷摸摸、快溜到實驗室門口了。
“他總是這麼矛盾,彆放在心上。”
不遠處的白色布簾後突然傳出愉快的聲音,沙啞動聽“喜歡理性與行動莽撞是屬於星空男人們的獨特魅力。就像巴赫,他如果真的理性,就不會生養二十個孩子了……”
鄭清下意識屏住呼吸,看向那白色布簾,滿腦子都是對方是不是察覺自己的小動作了。
“……你剛剛提到貝多芬,我猜你想到了貝多芬的命運,對吧?”
白色布簾後,那個略帶沙啞的聲音繼續響起“我也很喜歡命運那首曲子……它始於短調,終於長調,宛如墮落之後仍舊拚命掙紮的每一個靈魂的悲鳴。茫然、無措、痛苦。直至終結。最終如果是死的的,那長調就是挽歌;最終如果活下來,那長調就是讚曲。”
托馬斯調節旋鈕的手微微頓了頓。
鄭清也短暫忘卻了自己的黑寶石貓,下意識開口“誰在那裡?……那個帳子後麵是誰?這種事情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後一句話,他是對托馬斯說的,說話間,他抬起手,露出胳膊上的那條細長的紅色軟管。剛剛托馬斯可答應給他釋疑的。
但下一秒,耳邊便傳來一聲急促且尖銳的叫聲。
他霍然回首,努力支起脖子,向尖叫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實驗室的門把手處,掛著一隻黑寶石小貓,此刻它正用兩隻小小的前爪攀在光滑的門把手上,尾巴縮成一團,似乎下一秒就會掉下去。
而在小貓下方,正盤踞了一條兒臂粗的響尾蛇。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實驗室什麼時候鑽出來一條蛇!
沙沙,沙沙!
響尾蛇擺動著尾巴,吐著芯子,目光灼灼看著被嚇的慘叫的黑寶石貓。似乎察覺到身後投來的目光,大蛇尾巴一頓,腦袋微微一點,如離弦之箭般彈起,張開嘴,一口便將那小貓吞進了肚子裡。
呀!
這一次,換鄭清被嚇的驚叫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