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法學院擁有大量巫師家族的學生。
這些曆史動輒千百年的古老世家積累了種類繁多、名目複雜的規矩與偏好。
比如學生的休息室。
與九有學院或星空學院的公共休息室不同,阿爾法學院開設了大量的小型私人休息室。
這些休息室由不同的巫師家族承建、裝飾,並被他們長期承包租用。阿爾法學院允許這些家族在休息室的門扉處懸掛他們的族徽。
每個在阿爾法學院擁有獨立休息室的巫師家族都以此為榮。
由於承建與承租的巫師家族不同,休息室的風格也各異。
比如曆史悠久的布萊克家族,繼承了古老血族一貫的浮華與衰頹,休息室便有著濃鬱的洛可可風格。而曆史比較短暫,作風仍舊很激進的新生代吸血鬼卡倫家族,更喜歡奢華一些的巴洛克風格。
內斯家族是一個血統純正的小型巫師家族。因為一些曆史因素,他們與卡倫家族有密切聯係。在卡倫家族的安排下,就讀阿爾法學院的阿瑟·內斯便擁有了一處私人休息室。
這間休息室麵積很小,卻被裝飾的富麗堂皇。
穹頂堆砌著華麗的浮雕,四周牆壁裝飾著不同顏色的大理石、寶石、青銅、秘銀等材料,讓每位坐在這間休息室的學生都有一種滿足的壓抑感。
隻不過現在休息室裡的壓抑感不是這些奢華建築帶來的。
而是因為休息室裡過於沉悶的對話氣氛造成的。
一位受到邀請的客人,對休息室的主人——阿瑟·內斯閣下使用了近乎無禮的語氣。
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這種行為都顯得有些失禮。在傲慢與偏見的阿爾法校園中,沒有教養的學生會讓所有人輕視。
阿瑟抿著嘴,輕輕的吸著氣,看向司馬易。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他語氣有些生硬的詢問道。
即使家裡老人告訴他東方來的卜算者都有一些狂士作風,他仍舊無法接受司馬易剛剛那種輕佻的語氣。
“改變你們欺負新人的性質。讓他們不再是一般意義上的新人。”司馬易仿佛沒有覺察到休息室裡壓抑下去的氣氛。
他放下手中的書卷,微笑著看向眾人。
“不是新人?”北野源疑惑的重複了一遍。
“對。不是新人。”司馬易晃晃腦袋,忽然提出一個問題:“大家都知道,血族議會的米爾頓公爵曾經進入第一大學學習。”
休息室裡眾多學生臉上紛紛露出敬畏的神色。
阿瑟·內斯也緩緩的點了點頭。
米爾頓公爵是卡倫家族當代家長,這個名字在這間休息室值得所有人尊敬。
“米爾頓公爵也是從大一開始讀起。如果,我是說如果。”司馬易強調道:“如果,貝塔鎮步行街上,與你們戰鬥的,是剛剛進入大學的大一新生米爾頓勳爵呢?你們的這場戰鬥還有絲毫丟臉的地方嗎?”
阿瑟·內斯眼睛亮起來了。
“能得到勳爵的指點,是我們的榮幸。”北野源在一旁嚷嚷道。
“這是我們的榮幸。”司馬易重複著,掃了休息室一眼:
“現在我們討論的不是減少輿論,而是減少損失。從今天開始,我不希望聽到你們再詆毀那些優秀的新生。相反,我希望在晚自習後的社團聯誼會上聽到更積極的說法。”
阿瑟·內斯有些明白司馬易的意思了。
他臉上的表情像吞了一隻大蒼蠅。
“能不能在校園挑起其他的話題,掩蓋住這件事?”阿瑟對於稱讚那些毛頭小孩仍舊有些抗拒,掙紮著問道。
很少有人會去誇獎羞辱自己的人。
“下下策。”司馬易否決道:“就像我之前說過的,任何方案都不能回避你們被一群大一新生鎮壓的事實。”
“我知道這很困難。但你們必須越過它,而不能躲避。就像一道慣性咒語,躲避的時間越長,咒語爆發後威力就越大。”
“威力越大,損失會越大。”
“這間休息室已經承受不起更大的損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