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以為它們沒有聽懂,放慢語速,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鸚鵡們仍舊歪著腦袋不出聲,隻不過有一隻鸚鵡伸著爪子抓了抓食盆。
“校、工、委、辦、工、室!”張季信忍不住湊到鳥架下麵,一字一頓的大聲強調了一遍。
“我覺得它們需要點報酬。”蕭笑抱著自己的筆記本,看了看其他人:“誰帶鳥食了?”
幾個人,麵麵相覷,搖搖頭。
張季信無可奈何的攤開手:“我們不是李萌那個小丫頭,又不養鳥,怎麼會隨身帶什麼鳥飼料。”
“你才吃飼料!你們全家都吃飼料!”鳥架高處那隻最大的虎皮鸚鵡破口大罵起來。
張季信目瞪口呆。
仿佛是一個信號,眨眼間,其他鸚鵡也都嘰嘰喳喳加入聲討中。
“其實偶爾吃飼料我也沒意見,司湯達那老頭上次喂我吃的一把草籽就挺香。”一隻肥胖的鸚鵡慢悠悠的對旁邊的小夥伴點點腦袋。
“這些新人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另一隻身上有紅斑的鸚鵡高傲的抬著頭,俯視著前廳的新生。
“他們竟然沒有養鳥!”鳥架低處的一隻鸚鵡看上去很震驚。
“他們不是男生嗎?我前幾天聽幾個星空學院的高年級學生說,男生都有鳥!”另一隻個頭比較矮小的鸚鵡尖著嗓子,在樹枝上蹦蹦跳跳。
藍雀一臉黑線的轉過頭,捂住林果的耳朵。
小男孩兒茫然的看著那群嘰嘰喳喳的鸚鵡,很明顯沒有聽懂。
鄭清忍著笑意,從灰布袋中掏出一把自家倉鼠吃的雜糧,伸到鳥架前,試探道:“這個可以嗎?”
站在枝頭最高處的鸚鵡張開翅膀,滑下來,叨了一口鄭清手心裡的倉鼠糧,滿意的點點頭,伸出爪子指指鳥架上的食盆,吩咐道:“倒滿!”
鄭清笑眯眯的從灰布袋裡掏出肥瑞的口糧,一股腦全倒進食盆裡。
自從給那隻小家夥改了新名字後,已經很久沒見過它了。
倉鼠沒有跟著自己來第一大學,這些東西扔在灰布袋裡也沒什麼用,拿去孝敬這些有趣的小鳥也不錯。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新人?”鄭清一邊倒口糧,一邊好奇的問道。
“哪個老生會問出你們那個蠢問題!”鸚鵡收起爪子,撇過頭,滿臉不屑。
“萬一是從來沒有來過校工委的老生呢?”
“不不不,你們還沒聽懂。”鸚鵡得意的扇了扇翅膀:“‘校工委辦公室’這個用詞不準確,老生們都不會這麼說。”
新人們好奇的看著它,等待下文。
鸚鵡腦袋轉了轉,換了個問題:“你們來乾嘛?”
鄭清猶豫了一下,掏出處罰通知單,遞到鸚鵡眼前。
“你們就是那群剛入校就打架鬥毆的新生?!”大鸚鵡瞪大眼睛,撲閃著翅膀,尖叫著:“學校都傳遍了!說有一群好漢進了學校!”
“好漢?!”鄭清有些暈暈乎乎的問道:“誰這麼說的?”
“我大表姐隔壁斑鳩家的二小子、我舅舅老板閨女家的八哥、還有幾隻打秋風的野鴿子。”鸚鵡扇著翅膀,在前麵引路,道:“跟我來。”
鄭清舒了口氣。
斑鳩、八哥、野鴿子,原來隻是一群聒噪的小鳥在亂說。
他現在麻煩一大堆,最怕有人給熾烈的火堆裡添柴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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