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給鄭清的那道符紙,安德魯不免又有些自鳴得意起來,忍不住向幾位夥伴吹噓道:“也就是我們泰勒家族,供奉了符籙大師,能夠在‘甘霖符’中嵌入‘魘咒’……這個月,有他好受的!”
朱利安等人聞言,免不了又是一番吹捧。
“隻可惜,”安德魯話音一轉,又有些不滿足的歎道:“如果那滴血能夠拿到手,想來瑟普拉諾先生會更高興一些。”
“您已經送給他一份不錯的禮物了。”朱利安在旁邊安慰道:“說不定明天晚上,您就能夠收到瑟普拉諾先生周末宴會的請柬了。”
安德魯矜持的點點頭,臉上掩蓋不住滿足的笑意。
沒有人會懷疑血友會的力量。
也許今天晚上,自己的這份禮物就會被弗裡德曼爵士與瑟普拉諾先生知曉。
就在這時,一個冷淡而高傲的聲音打斷了安德魯的遐思。
“抽出你的法,安德魯。”馬修·卡倫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泰勒家小少爺麵前,將自己那本紅木硬殼的法打開,撕下扉頁,丟在安德魯麵前,高傲的揚起腦袋:“如果你還有榮譽感的話。”
幾乎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安德魯收斂了笑容,盯著那張印有淡藍紋水印的扉頁在半空中飄飄悠悠,緩緩落地,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沒有立刻說話。
朱利安等人有些驚惶的環顧四周,試圖尋找一些依靠。
所有人都緊張的盯著站在安德魯麵前的馬修,沒有人說話。
事實上,沒有人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甚至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馬修為何會突然向安德魯發起決鬥。
然而老師不在,又沒有人膽敢隨意插手月下生物之間神聖的決鬥。
草坪上一時間陷入長久的沉默。
“這裡是綠穀,不是魁北克的山穀。”馬修似乎覺察到對手的茫然,耐著性子稍稍解釋了一下:“沒有人可以肆意妄為而不付出代價!”
泰勒家族的莊園位於魁北克北部的山區,這句話既是解釋,又可以算作是一種警告。
安德魯恍然大悟。
與他一同醒悟的,還有鄭清。
“他這是在乾嘛!”鄭清驚訝的看著馬修,抬腿便想上前阻止:“他瘋了嗎?校規上明確說了不允許同學之間相互抽出法的!”
蕭笑又一次扯住了他的袍袖。
“不要激動。”這位一貫冷靜的特招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不遠處背對眾人的馬修,語氣顯得非常驚訝:“我沒想到那個叛逆的吸血鬼家族,竟然會教授出這麼古板的月下貴族。”
鄭清敏銳的察覺到了蕭笑用詞的不同。
“月下貴族?”鄭清揚起眉毛。
“是的。”蕭笑點點頭,打開自己厚重的筆記本,掏出筆飛快記錄起來:“雖然所有的吸血鬼都把自己稱作‘月下貴族’,但不是所有的吸血鬼都能被其他人承認是一位月下貴族……這是一種榮譽,更是一種責任。”
“萬物皆會消亡,唯榮耀永存!”
“今天開始,在第一大學,馬修·卡倫可以被稱為真正的月下貴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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