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鶴傳書是巫師們一種古老的交流信息方式。
一張符紙為底版的信箋,幾句簡易的咒語,便能承載許多文字,往來不同巫師之間。
即便在擁有各種更為便捷魔法的現代,這種充滿樂趣與意境的傳訊方式仍在第一大學大行其道。
尤其是年輕的男女巫師之間,紙鶴是傳遞情誼的不二法門。
學校曾經一度舉辦過‘飛鶴聯誼會’,讓年輕的男女巫師們各自折出自己的飛鶴,上書自己的信息,然後一起放飛,一起捕捉。
漫天繽紛異彩,令人遐想萬千。
不論被誰捉住,都是一段緣分。
隻不過,隨著各種邪惡詛咒術的廣泛傳播,巫師們對自己的各種信息保存的也越來越嚴密,飛鶴聯誼會因此漸漸式微。
直至今日,巫師界估計隻有第一大學的校園中仍舊翩躚著眾多紙鶴。
就像眼前這隻。
寬大的翅膀,修長的脖頸,構造異常精美,如果不是它在鄭清眼前晃了許久,他也許仍舊會誤以為這是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鄭清伸出手,攤開手掌,懸在半空。
藍黑色的紙鶴撲閃著翅膀在他周身盤旋再三,終於安心的落了下去。即便如此,它也並沒有立刻展開身體,而是探著尖尖的腦袋,在鄭清手心裡啄了又啄。
鄭清忍住些許不適,任憑這個小東西肆意妄為。
這是現代飛鶴傳書的必要流程。為了確保飛鶴將信息傳達給正確的人,在信紙打開之前,飛鶴需要辨析一番接受者的氣息。如果使用暴力拆解飛鶴,那麼烙印在信紙上的符文會在第一時間將這隻小紙鶴化作飛灰。
趴在鄭清肩頭的小狐狸對這隻剛剛還在翩翩起舞的小東西非常感興趣。
它也誤認為這是一隻蝴蝶。
在寵物苑中,撲蝴蝶一直是諸多小動物最愛的活動。
小狐狸用尾巴勾住鄭清的脖子,順著鄭清的胳膊躡手躡腳的向前爬去,作勢欲撲。
“這可不行。”鄭清揪著它的頂花皮,把它拎到地上,教訓道:“不要看見長著翅膀的東西就想抓,萬一有毒呢?好奇心太重會害死貓的。”
說完這句話,他頓時愣住了。一股強烈的既視感撲麵而來,似乎他真的見過貓撲蝴蝶最後喪命的事情。但沉思良久,仍不得要領。
波塞冬對於主人的教訓大感不滿,‘嗷嗚’叫著,一甩尾巴就竄進鬆軟的草坪中,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鄭清回過神時,小狐狸不見了蹤影,手心那隻藍黑色的紙鶴也已經舒展開了身體。
鄭清沒有看抬頭,沒有看正文,目光徑直落在在信箋的末尾。
“伊蓮娜·瓊斯。”他輕輕念叨著這個名字,臉上慢慢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我從來不知道她姓瓊斯。”鄭清興高采烈的看著蕭笑,滿臉得意。
“您可真厲害。”蕭笑用一種挖苦的語氣嘲諷道。
鄭清小心翼翼的把信紙折好,強忍住立刻閱讀的衝動,飛快的向宿舍跑去。
“跑那麼快乾嘛?”蕭笑在後麵扯著嗓子問道。
“淨手焚香。”鄭清大叫著,跑的愈發起勁兒了。
未幾,他折返幾步,對蕭笑喊道:“記得買早點!”
周六早晨的校園裡格外靜謐。
除了晨練歸來的三兩個身影,大多數人仍舊沉浸在假期的美夢之中。
鄭清哼著小曲,一路狂飆。
天空是那麼藍,陽光是那麼燦爛,風兒一點也不喧囂,鳥兒為自己唱歌。
真是個美好的早晨。
403宿舍裡仍舊黑乎乎的,窗簾還沒有徹底拉開,貓與人的呼嚕聲此起彼伏,與他早上離去時幾乎沒有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