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標準的種族歧視……幽靈不是死人的靈魂,它們屬於一種特殊的生命形式。”段肖劍在隊伍中乾巴巴的糾正道:“作為月下議會五大種族之一,幽靈們還擁有一個上議員的席位……如果《貝塔鎮郵報》的記者知道你這番表態,又該寫文章抨擊九有學院的教學理念了。”
“好像誰在乎似的。”張季信哼哼著,卻也最終閉上嘴巴,沒有繼續出言不遜。
“我覺得它們也就是嚇唬嚇唬我們,”鄭清終於回過神,提醒道:“我們從二樓最深處跑到教學樓外,差不多花了五分鐘的時間……如果那些幽靈真的打算做點什麼,也許我們現在還在樓梯間打轉呢。”
“你是說鬼打牆?”段肖劍非常感興趣的湊了過去:“我知道積年老鬼特彆喜歡這種迷惑人的手段,但是從來沒有遇到過……你是公費生,一定見過的,對吧。”
鄭清愣了一下,乾笑兩聲,沒有回答。
“其實剛才我就一直想問,”辛胖子捏著下巴,麵色沉重的看著蕭笑:“蕭大博士,你在課堂上問司馬先生……有沒有老公的那個問題做什麼?”
“還需要問?”鄭清的聲音陡然提高七八度,叫道:“當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他的聲音在小廣場上顯得非常響亮,甚至都能聽到微弱的回音。
蕭笑原本抱著筆記本、板著臉在隊伍裡默不作聲的行走,在這時,卻忽然停下腳步。
“有沒有感覺周圍人變少了?”他的眉毛揚得老高,神情有些疑惑:“大中午的,人都跑到哪裡去了?”
“下課了,教學樓當然沒人了……不要轉移話題!”辛胖子扳著蕭笑的肩膀,態度強硬的問道:“你先說清楚,你問司馬大美女那個問題用意何在!”
蕭笑斜了他一眼,扶了扶眼鏡,沒有回答。
“好像人真的少了許多誒。”鄭清眯著眼,晃晃有些昏沉的腦袋。
雖然現在已經是秋天時節,但秋老虎的威風絲毫未差,中午的陽光依然非常毒辣。
刺眼的光線穿透淡薄的雲彩,毫無遮掩的落在地麵,明晃晃的一片,走在路上,讓人眼暈。
“也許因為太熱了?”辛胖子終於鬆開蕭笑的袍子,轉過頭,狐疑的打量著四周,猜測道:“大熱天,誰願意在外麵呆著!”
“為什麼沒人提意見……”段肖劍吐著舌頭,耷拉著肩膀,原本就有些駝著的背顯得更加彎曲了:“星象監把氣候模擬的也太過分了吧……差不多就行了。”
“哼,這還沒到冬天呢。”張季信收起拳套,不屑的皺皺鼻子:“聽我哥說,那些管氣候的家夥最喜歡在冬天隔三差五來場暴雪。到時候你頂著大風雪去上課,那滋味,不要太酸爽!”
幾個人一邊抱怨著學校各種見鬼的規章製度,一邊頂著烈日,溜溜達達向臨鐘湖走去。
蕭笑走在隊伍中,一直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鄭清知道他板著臉的原因。
主教樓前這片麵積不大的小廣場,竟然真的空無一人。
即便廣場邊緣那些高大茂盛的蕨類植物下的長椅上,也沒有往日擁坐在上麵,卿卿我我的年輕男女巫師們。
這相當不正常。
其他人很快也注意到了空氣中流淌的異樣訊息。
一向膽子最大,對什麼事情都毫不在乎的張季信,此時也變得有些惴惴不安。
“是不是學校發了什麼特殊通知,我們沒有注意到。”鄭清舔了舔乾燥的嘴唇。chap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