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個吉普賽小姑娘?”
“早被她們巫師塔的人接走了。”
“……問什麼都不知道……”
“就隻看到了一團白影……一團白影……銀蝠飛起來還是一團白影呢,我不用過腦子都能說出十七八種飛起來一團白影的動物!”
凡爾納老人虎著臉,粗聲粗氣的抱怨著,語氣有些不滿。
鄭清與他的小夥伴們站在老人不遠處。
很顯然,凡爾納老人對於某位目擊者無法明確判斷襲擊者的身份非常惱火。
此刻,老校工正握著自己長長的木杖,仔細撥動林間的雜草叢,試圖發現一些之前疏漏的線索。
在他周圍,數十名身著灰袍的校工,正排著整齊的隊伍,一寸一寸搜索著泥塘邊的草坪。
甚至原本在塘子裡曬太陽的年輕壽龜們,都被趕出塘子,齊刷刷翻了個個,亮出它們乾乾淨淨的肚皮,讓兩名穿著黑袍子的助教拿著刻刀與顏料在上麵篆刻符文。
鄭清沮喪的看了空蕩蕩的小廣場,內心充滿了失望。
他來這裡的唯一目的就是安慰一下受到驚嚇的伊蓮娜——這是個刷存在感與好感的絕妙機會。
很可惜,他來晚了。
既然美女已經離開,那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看那頭枯萎的壽龜已經被運走了對吧,”公費生看了看托馬斯,試著用一種輕鬆的口吻打趣道:“看來我們剛來就要失業了……既然不需要助手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為什麼要走?”托馬斯轉過頭,顯得非常迷惑。
他剛剛在與另外幾個黑袍助教低聲溝通,沒有注意這邊的情況。
“伊蓮娜已經走了!”鄭清強調了一遍,然後補充道:“而且那頭枯萎的烏龜也被運走了……你叫我們來不是整理現場嗎?既然烏龜都被運走了,那我們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所以……”
他聳聳肩,向學府後苑看了一眼。
“現在大家都餓了。”他最後解釋道。
“噢,她不在呀。”托馬斯碧綠色的眸子裡露出一絲笑意,但卻語氣堅決的否定道:“那也不能走!……至於吃飯的事情,找凡爾納老人準沒錯。”
沒等鄭清開口,他昔日的麵試官便豎起三根指頭,舉在眼前。
“第一,”托馬斯收起一根指頭,瞟了一眼泥塘邊翻著肚皮的靈龜,強調道:“受害的靈龜是一頭三百歲的‘壽龜’,不是烏龜……這一點非常重要。”
泥塘邊,幾頭年紀稍大的壽龜抻著脖子,昂昂的叫了兩聲。
鄭清勉強笑了笑。
“第二,我隻是讓你們來清理現場,並不是解剖那頭受害的壽龜……而且,你們的學識水平,也達不到處理‘關鍵’證據的地步。”助教先生收起第二根指頭。
“那我們清理什麼現場。”辛胖子一臉茫然,傻乎乎的問道。
“像他們一樣啊。”托馬斯衝不遠處歪了歪腦袋。
鄭清轉過頭,看著那些在烈日下一寸一寸翻檢草叢的灰袍校工們,臉色逐漸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