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學的每所學院,都有自己擅長的學術方向。
比如九有學院對魔法哲學的研究在巫師界赫赫有名;阿爾法學院則在煉金術上獨樹一幟;亞特拉斯那些悲天憫人的神民更喜歡在治療術方麵下苦工;即便是星空學院,也對各種‘實踐性魔法’的使用具有獨特心得。
除此之外,諸如天文、卜算、符籙等基礎性學科,四所學院之間並沒有太過顯著的差異。
如果一定要找出一點區彆,那就隻能從授課的教授身上尋找了。
比如愛瑪教授。
雖然同樣擔任著天文課的教授,但她在四所學院卻實行完全不同的教學方法。
在九有學院,她踐行天道酬勤的題海戰術,恨不得每天看著學生們做夠三張卷子;在阿爾法學院,她推廣稟受於天的素質教育,針對不同傾向的學生教授不同含義的魔文;對亞特拉斯的學生,她總強調魔文與神明溝通的能力,鼓勵他們用魔文翻譯神學著作;對星空的學生們,她則著重提及魔文咒語快速激發的效果,經常安排學生們使用魔文咒語對戰。
不同方式教育出的年輕巫師們對於魔文的掌握也各有千秋。
亞特拉斯的學生能夠用魔文大段大段的背誦禱文,在神像下收獲更多的榮恩;星空學院的學生能夠熟練掌握魔文簡化後的魔咒,用更快的咒語打倒自己的對手。
但也僅此而已。
相對於其他兩所學院,亞特拉斯與星空的學生對魔文的掌握足夠專業,但是有些狹隘。
阿爾法的學生則不同。
也許因為身家更豐厚的緣故,也許隻是因為天性使然,畢業後的阿爾法年輕人更喜歡滿世界闖蕩。
從星河彼岸到新世界的邊緣,無數的蠻荒之地留下他們的腳印。在遊學途中他們難免遇到某些遁世的神秘部落,這個時候能夠無差彆溝通的天文就會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因此愛瑪教授對於阿爾法學生在魔文的交流能力方麵要求很高。
任何無法自然與九個不同智慧種族同時交流的阿爾法人,是沒辦法在這位老太太的課堂上拿下足夠學分的。
與臨院的年輕人相反,九有的學生們習慣於規規矩矩的活著。
許多人終其一生也許都不會勾勒一張連通地獄的魔法陣,遑論與魔鬼用天文交流了。他們學習魔文的唯一原因隻不過因為這是一門注冊巫師考核的必要科目。
純粹是為了應付考試。
所以,對於九有的年輕人,愛瑪教授更傾向於鍛煉他們應付考試的能力。
“根據近十年的注冊巫師考試題目規律,巫師聯盟考試中心在命卷方麵,側重於魔文的臨場書寫與簡短對話理解。”
“魔文書寫,會要求你們使用規定數量的魔文作出一篇流暢的文字……2007年的注冊巫師考核中,就要求應試巫師在半個小時之內使用規範魔文簡述多堖人的風俗習慣。”
“魔文對話,通常會安排你們與不同智慧的生命進行短暫交流,通過你們應答的說辭來判斷你們在魔文方麵的掌握情況……比如07年安排了塞壬、06年是羽人、05年是多臂人,很多人猜測今年考試中心會重新選擇一個陸上種族,但我對此持保留意見。”
“這兩道題目,基本就占注冊巫師考核魔文考題百分之八十的分值了。”
“除此之外,考試中心在出題時,還會有一個隱藏性質的題目,大約會占百分之二十左右的分值。”
“05年的考核中,他們要求應試者用魔文簡化‘束縛咒’,那一年,星空學院在這道題上的得分率很高。”
教室裡響起了一片嗡嗡的討論聲。
“舞弊!”張季信怒氣衝衝的轉過頭,壓低聲音叫道:“我哥說了,05年考試中心安排的出題官是星空學院出去的……他們就喜歡搞這些小把戲,為了勝利不擇手段。”
鄭清第一次聽到有人用如此尖刻的話來評價星空學院的巫師,忍不住有些側目。
在他印象中,星空的孩子們雖然比較熱血好鬥,卻也相當講究‘武德’。
他認識的兩個星空學院的人,一個已經畢業的托馬斯、一個今年入學的藍雀,給人的感覺都很不錯。
愛瑪教授顯然注意到教室裡的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