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的雄心壯誌與遠大抱負,隨著一次又一次的重修逐漸消失不見。那些還在耳邊回蕩的誓言現在回想起來更像是一個笑話、一種囈語,一片永遠也觸摸不到的鏡花水月。
一陣女生的尖叫在第一大廳內回蕩,驚醒了剛剛走神的尼古拉斯。
瘦削的男巫抬起頭看了一眼尖叫的人群,笑著,搖了搖頭。
那是一頭漂浮在半空中,渾身冒著黑煙,揮舞著觸角的克拉肯,男巫們嚇唬女巫的小把戲而已。
“你不去聯歡嗎?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鄭清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忽然促狹的笑了笑:“我看見劉菲菲在第六根柱子那邊,讀壁畫上的故事呢。”
“上了年紀,精神不濟。”尼古拉斯眼珠顫抖著,嘴角下撇,露出一個悲傷的笑容:“不用擔心……我想,早點回去休息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鄭清哈哈笑著,與這位有趣的老生碰了碰酒杯:“我一直不知道你住在什麼地方……我是說,你好像不住在宿舍?”
“大三新生的專屬公寓,你不會感興趣的。”尼古拉斯聳聳肩,目視遠處:“辛同學在那邊招手,是不是在叫你?”
鄭清回過頭,果然,辛胖子正舉著橘貓,左右揮舞著,似乎還在喊著什麼。
“那我先過去了?”鄭清抱歉的舉了舉酒杯。
“玩的高興。”尼古拉斯也舉起杯子,與公費生同學碰了碰。
一氣乾進杯中的青蜂兒,老生抬起手,把空蕩蕩的酒杯交給一隻盤旋在頭頂的藍精靈手中。
藍精靈優雅的扇著翅膀,塞給他一顆李子之後,便拎著那個空蕩蕩的酒杯飛走了。
尼古拉斯把李子丟進嘴裡,嚼了嚼,又看了一眼喧鬨的第一大廳,抬起帽兜,悄然離去。
甚至沒有與劉菲菲告彆。
他的腦子現在有點亂。
他覺得自己需要回到一個能夠讓自己重新平靜的環境裡。
或者說,他需要一個能夠讓自己重新平靜的方式。
比如寫信。
……
回到那間專屬的學生宿舍後,天色尚早。
尼古拉斯扯開書桌中央的抽屜,從裡麵撿出一張潔白的信紙,還有一瓶黑色的墨水、以及一根灰色的羽毛筆。
他沒有開燈,畢竟窗外的陽光還能支撐好一會兒。
跳到床上,盤腿坐好,借著窗外的陽光,尼古拉斯把信紙攤放在膝蓋上。
他擰開墨水瓶蓋,把羽毛筆塞了進去。
咕嘟咕嘟。
羽毛筆歡快的喝起了墨汁chap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