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舉例讓鄭清的心情更糟了一點。
他粗暴的拽出一張紙巾,蹭了蹭嘴角的果汁,沒有說話。
與其說他對胖子的話感到不悅,不如說他對胖子的問題感到有些茫然。
成為一名英雄,並沒有為鄭清的學校生活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準確說,他還是一名眾人眼中優秀的公費生。
隻不過更耀眼了一點。
除去他在周二的中午抽時間接受校報的專訪之外,一切仍舊同往日一般,隻不過在校園中經常能遇到討要簽名、合影留念的學生。
當然,在宿舍裡,大家連續幾天的話題也始終在圍繞著那塊黃銅勳章進行。
這些事情讓鄭清漸漸淡忘了被第一大學學生會拒之門外的難堪,忽略了那有些日子沒複發的頭疾——當然,他現在仍舊每天都在苦思冥想如何把那條裙子送出去。
想到這裡,他老老實實回答道:“沒什麼特殊的感受……就是最近比較煩。”
“噢,不要這麼敷衍…”辛胖子哀嚎一聲:“我答應琳達寫一份專訪的……你必須說點什麼不一樣的。”
“琳達?”鄭清挑了挑眉毛:“校報那個穿銀色高跟鞋的記者?”
“你隻關注到這點了嗎?”辛胖子抬起頭,露出兩個鼻孔,挖苦道:“我以為作為一個英雄,你會更關注一些與眾不同的地方……”
“比如?”
“比如內涵!比如思想!比如心靈!而不是膚淺的發型、衣著、打扮!”辛胖子揮舞著胳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這麼說就非常有內涵了。”鄭清抬起眼皮,審視的看著自己的舍友:“很容易讓人懷疑點什麼……不過也對,作為一個日耳曼人,那位金發碧眼的美女的確應該非常合你口味。”
“屁的口味。”胖子沮喪的摔到自己床鋪上,語氣中充滿了憂傷:“你覺得那種女神會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嗎……我隻不過是試著加入校報社,需要一篇合適的稿子而已。”
“我以為社團的新生招募在昨天就已經結束了。”鄭清驚訝道。
昨天周二,是九月的最後一天,也是第一大學所有社團停止招新的日子。
沒有參加任何社團的新生——比如鄭清——無論多麼優秀,也隻能等明年招新月重新來臨後再試著重投簡曆了。
“校報不是社團,而是學生會下屬的一個辦事機構。”辛胖子嘟囔著:“你可以理解成學生會的外包機構……所以在用人規則上會有一定的彈性。”
鄭清原本想問問為什麼他也沒有成功加入任何社團,但看著胖子臉上沮喪的表情,最終放棄了再捅一刀的打算。
“好吧。”他扶著書桌,坐直身體,露出一本正經的表情:“那麼,非著名記者先生,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
說著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假模假樣的看了看手表:
“我的時間很緊張,你隻有三分鐘的提問時間……當然,看在我們是老朋友的份上,這個時間會有一定彈性。”
“嘿嘿…”辛胖子眨眨眼,露出熱切的表情:“我就知道,清哥兒夠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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