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什…什…什麼?”
鄭清機械的轉過身,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大腦早在幾分鐘前就開始了瘋狂的轉動。
他在心底第一百次祈禱諸天神佛,希望誰能拯救他脫離這令人尷尬氣氛。年輕的公費生甚至在內心深處向門後那隻簡筆畫小人祈禱——哪怕它尖叫一聲也好啊!
但教室裡一片安靜。
就連打掃衛生的小精靈們都踮起腳尖,把翅膀緊緊裹在身上,似乎生怕驚擾到屋角的兩個年輕巫師。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伊蓮娜重複著自己的問題。
她一手攬著那堆工具書,另一手則揪住了自己的一簇長發,繞啊繞,將發梢繞出一個又一個圓圈。
“你真的天天念叨我的名字?”吉普賽女巫笑眯眯的追問道:“你念叨我的名字……是在對我下咒嗎?”
“嘿嘿,啊?”鄭清傻笑了一下,然後一愣,慌忙擺手:“沒有,絕對沒有!”
“沒有呀……”伊蓮娜嘴角一撇,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是真的啊。”
“不,不是的。”鄭清再次搖頭,想要否認女巫的某些錯誤感覺,但又想讓她知道點什麼,一時無法,急的滿頭大汗:“我是說……意思是對的。”
“對的?”伊蓮娜恍然大悟般:“那麼,你就是在對我下咒了?”
“沒有,絕對不是這個意思。”麵對著一團亂麻的解釋,鄭清簡直有些絕望了。熱血不斷向頭頂湧去,年輕的公費生感覺自己的腦漿已經了:“我是說,他們想要表達的意思是對的……但我沒有給你下咒,絕對不會……我隻不過是在空閒的時候念叨了一下。”
這番話說完,鄭清終於感覺捋清了一些頭緒。
他稍微鬆了一口氣。
“我真的沒有對你下咒。”男生又強調了一遍。
“哦。”
“那些家夥就愛大驚小怪。”
“這樣啊。”
“對啊,嘿嘿。”
談話似乎終於顯得比較輕鬆了。
鄭清著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但隨著兩個人齊刷刷閉嘴,教室裡重新陷入令人不安的沉默中。
“你剛剛提到要去社聯開會……”伊蓮娜抬起頭問道。
“你之前讓我分析的那道符籙……”幾乎同時,鄭清也試著用另一個問題打破場間的沉默。
兩人相視,一笑。
氣氛愈發輕鬆了許多。
“你先說,”鄭清的臉色終於恢複了正常,語氣也流暢了許多:“女生優先。”
伊蓮娜微微一笑,並沒有拒絕。
“我是對你們之前討論的話題有點興趣,”吉普賽女巫歪著頭,忽閃著大眼睛,露出一絲好奇的表情:“你們是在組建一個新社團嗎?”
“對,宥罪騎士團!”這個話題顯然勾起了鄭清某種表達的欲望,他興致勃勃的向女巫介紹著新社團名字的由來、成員組成、以及組建的原因,滔滔不絕。
直到女巫蹙著眉,小心的把懷裡抱著的工具書換了一個胳膊,年輕的公費生才戀戀不舍的總結道:“……總之,我們會努力把它建設成第一大學一流的精品社團!”
“真厲害!”伊蓮娜誇讚了一句,然後遲疑的問道:“……這麼說,你們打算參加今年的校獵會?但是我記得,似乎隻有在學校獲得排名的獵隊才能參加……”
“新人賽,”鄭清晃著指頭糾正道:“是校獵會的周邊衍生賽事……屬於第一大學新生們的獵賽。與老生們的正規獵賽完全不同……出現在新人賽中的妖魔也都是實驗室裡量產的熟妖,風險很低。”
“這樣啊,”伊蓮娜顯然鬆了一口氣。她拍了拍鼓鼓的胸口,露出一絲釋然:“不論怎麼樣,安全第一……嗯,上課前跟你提的那件事,如果你有時間,我們可以周日下午去貝塔鎮步行街,那裡有許多不錯的小店。”
話題變的有些突兀。
年輕的公費生愣了愣神,才跟上女巫的節奏。
“沒問題!”他飛快的回答道:“我周末一向很閒的。”
“比如躺在校醫院睡覺?”吉普賽女巫偏著頭,俏皮的看了他一眼。
這讓鄭清多少有點尷尬。
“那是意外。”他小聲辯解著,然後立刻追問道:“那麼具體……”
“老時間,老地方。”女巫打了一個響指,確定道:“我們可以先在圖書館研究一陣子那道符籙,然後下午再去步行街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