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執行晝夜顛倒的課表嗎?”鄭清繼續眯著眼,舉著彈弓,瞄準那隻跳來跳去的灰鬆鼠,屏氣問道。
“學校既然不限製,那我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選咯。”迪倫從棺材裡撐出半個身子,伸了個懶腰,慢條斯理哼道:“我又不是你們班的馬修·卡倫,或者阿爾法的弗裡德曼那些純血貴族……對陽光的適應程度自然會低一點。”
最後一句話顯然涉及到某些敏感話題。
宿舍裡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啪!”鄭清手指一鬆,夾在彈弓裡的紙團‘嗖’的飛了出去,砸在了灰鬆鼠一米之外。
還沒等那隻鬆鼠得意的扭屁股,那個小紙團就忽的冒起青煙。
然後幾根細長的藤條從青煙中探了出來,將措手不及的灰鬆鼠捆了個結結實實。
“耶!成功了!”鄭清用力一揮胳膊,大喊一聲。
“喲,還真給你弄成了。”辛胖子舔掉盤子裡的最後一點奶油,好奇的探著腦袋看向陽台,咂咂嘴:“也許一會兒你可以谘詢一下蕭大博士,看看這件事能不能搞個專利……”
胖子口中的專利,就是鄭清剛剛用彈弓打出去一枚符籙的技巧。
因為夜間巡邏的緣故,入學才一個多月,鄭清就已經經曆了多次‘事故’。
比如在湖畔森林遇到上岸進行灰色交易的魚人大哥;比如抓捕砂時蟲群;以及不久前在湖畔長廊與一頭野妖狹路相逢。
至於棒打河童、捆抓毒蛇之類的小事故更是數不儘數。
經曆越多,鄭清愈感到自己的手段有些不足。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張符紙、幾道咒語。
雖然到目前為止,這些手段還勉強夠用。但年輕的公費生察覺到其中一個巨大的缺陷。
沒有稍遠一點的攻擊手段。
因為入學時間段,他剛剛學會的幾道咒語都需要近距離施展。而限於身高與臂長,他所擅長的符籙也沒有辦法攻擊稍遠一點的敵人。
所以他琢磨了許久,終於想到這個辦法。
“隻是個小技巧而已,估計專利局看不上。”年輕的公費生謙虛的擺擺手,卻又頗為自矜的補充道:“我是在原本的符籙外增加了一層蠶皮紙外膜,嵌套了一道有穩固功能的符文……製作過程稍微有點難度,沒有太大的推廣價值。”
“夠自己用也不錯。”辛胖子不知何時又從端起了一碟水果,蘸著沙拉津津有味的點著頭:“你可以早上多練習練習打彈弓……也許還能在新人獵賽上派點用場。”
“你已經吃了三頓下午茶了,少吃一點,對身體有好處。”鄭清收起彈弓,好心好意的勸道。
“你已經有三個女朋友了,少交一個,對身體有好處。”胖子眼睛一翻,懟了回來。
鄭清臉色頓時黑了。
“這件事,晚上我一定要說清楚!”他氣咻咻的把那隻鬆鼠從藤條間解了下來,丟給旁邊眼巴巴瞅著的橘貓。
團團眯著眼,用爪子按住灰鬆鼠的一條尾巴,胡子一翹一翹的,看上去心情好極了。
“這種事情能說清楚?”迪倫站在自己的穿衣鏡前,把牙刷上的泡沫衝掉,對著鏡子仔細打量兩顆光潔的小獠牙,含糊不清的說道:“這種事情一貫是越描越黑。”
“不,能說清的。”鄭清一揮手,顯得信心十足。
“對對,你能說清。”迪倫敷衍著,拉開麵前的櫥櫃,招呼道:“過來幫我挑個合適的袖扣,還有腰帶……總不能一副邋遢的模樣見客人。”chap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