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發現,自從變成貓以後,他的自控能力變得弱了許多。假如他還是一個人,聽到小女巫這種毫不做作的土豪行徑後,最多會腹誹兩句,把眼中的羨慕深深埋藏起來。
而不是像現在,聽到能喝加了龍骨粉的牛奶,就差搖尾巴了。
如果在幾分鐘前,看到黑貓這副狗腿模樣,小女巫一定會猖狂的大笑三聲,然後用自己包裡的牛奶誘騙黑貓跳一段踢踏舞。
但隨著回憶的深入,蔣玉的心情顯然差了許多。
小女巫自然也沒有心思繼續與黑貓勾三搭四了。
黑貓有點沮喪的重新趴下身子,繼續聽女巫與另一隻貓之間的故事。
那隻小貓在蔣玉的喂養下,很快長大了。
而且非常健康。
如果不出意外,這隻貓可以陪著女巫完成第一大學的學業,甚至還有機會走出學府,走出布吉島,前往更廣闊的巫師世界。
直到那天上午,它被人發現僵死在假山石上。
小貓死的似乎很安詳。
但是蔣玉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小貓瞳孔中露出的驚恐。她向校工委、向學生會投訴;卻始終被敷衍過去。在第一大學,高高在上的巫師老爺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關心,能夠在一隻貓身上浪費些許人力已經屬於極大的慈悲與人道了。
既然查明這隻貓並不是巫師變化的,自然也不需要在它身上浪費更多的人力物力了。
於是蔣玉決定自己調查。
她將自己下課、周末的休閒時間都用在圖書館中。查看各種資料,尋找小貓死亡的原因。時間眨眼過去近一個月,期中考試都近在眼前了,她仍舊沒有絲毫頭緒。
圖書館中,類似小貓這種無聲無息死亡的案例就不下上千件,而到現在她連兩百件都沒有看完。
“但是,校工委不是已經抓住凶手了嗎?”李萌坐在木椅上,不安分的扭動著身子,目光灼灼的看向黑貓。
鄭清警惕的盯著小女巫,很自然的把尾巴重新夾了起來。
“河童,不是凶手。”
“赤鏈蛇,自然也不是。”
蔣玉一手環著貓,一手拿著小木梳,每否認一種可能性,都從頭到尾的梳理一遍黑貓的背毛。
因為太舒服,鄭清甚至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呼嚕。
“至於砂時蟲,”蔣玉抓著木梳的手輕輕一頓,繼而流暢的梳了下去:“砂時蟲……它們不會把小貓的頸骨捏斷。我在校工委的調查報告中看到過,小貓的死因是被人捏斷了頸骨……”
“捏斷脖子?!”李萌顯得非常震驚:“我一直以為它是因為眼球被人吃了所以沒掉了…”
黑貓原本綿長的呼嚕聲頓時一斷。
繼而聳著肩,吭哧吭哧的笑了起來。
蔣玉似乎也被李萌的說辭戳中了,嘴角扯了扯,無奈的笑道:“那是一隻貓!既不是眼魔,也不是鬼婆……沒有道理因為丟到一雙眼睛而失去生命。”
“我是說,我以為它是被荷魯斯害死的!”小女巫凶巴巴的瞪著黑貓,威脅的掏出自己的法書,揮了揮,叫道:“笑什麼笑……再笑,再笑就把你捆起來,丟進湖裡,讓魚人把你燉了!”
好害怕噢。
黑貓懶洋洋的抬起眼角,耳朵向後扯了扯,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蔣玉及時製止了快要發狂的小女巫。
“霍魯斯,不是荷魯斯……還有,收起你的法書。”她嚴厲的看著李萌:“你現在是在學校,並不是在家裡……在外麵,永遠不要隨意對陌生人揮舞自己的法書。”
“它是隻貓。”小女巫小聲抗議者,怏怏的收起了自己的法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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