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片狹小的河穀,期盼著,等待著。
所幸等待的時間非常短暫。
隻是一刹那,鄭清似乎感覺自己還沒有來得及眨一下眼睛,衝擊的羊妖群便與瓊女王撞在了一起。
沒有轟轟烈烈的聲響,也沒有山崩地裂的動靜。
仿佛一段段海浪拍打在一塊堅硬的礁石上似的,濺起了一蓬蓬血花,砸碎了一片片揚起的浪花。
瓊女王踮著腳尖,跳舞一般在衝鋒的妖群中穿過。
手中的長刀輕巧的抹過那些羊妖脆弱的喉管。
不論是母羊妖,還是小羊妖,都隨著她舞動的利刃翻滾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即便是那頭野妖王,雖然用那雙粗大的犄角靈活的抵擋了兩個來回,但最終躲閃不及,被瓊的長刀順著縫隙,插爆了一個眼球,捅出了一蓬腦漿。
“哦!太可惜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喇叭花裡,傳來唐頓惋惜的聲音:“不得不說,‘女王’剛剛的舉動嚴重損害了她的戰利品。雖然不太清楚獵委會在此次循環賽中具體的評分細則,但根據以往的經驗,我們仍舊可以判斷紅桃q在這一輪狩獵中的積分已經大打折扣了……畢竟野妖王隻有兩隻眼睛,每一顆眼球的權重都是非常高的。”
“當然,瑕不掩瑜。瓊女王用一場精彩絕倫的個人秀,向在座的每一位觀眾展示了她的實力……讓我們回過頭,重新梳理一下幾分鐘之前那個短暫而又激烈的遭遇戰!”
鏡頭中,紅桃q的其他四名隊員姍姍來遲。
當他們趕到河穀灘地上的時候,他們的隊長正拄著長刀,坐在一頭死去的野妖王身上,歪著腦袋看遠處波濤滾滾的大河。
鄭清輕輕吐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黃銅望遠鏡,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這樣太簡單了吧。”他喃喃著,語氣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作為半年內多次遭遇妖魔的‘資深人士’,年輕的公費生可以非常肯定的說,剛剛那群衝鋒的羊妖群,比起大明坊裡那頭勢單力薄的野豬妖來說,單從氣勢而言,強了不止一倍。
但這樣一個強悍的妖群,在那位秀氣的女巫手中,連三五個回合都沒走過。
隻是一個照麵,就幾乎全軍覆沒了。
“不是太簡單,而是她很強。”張季信咬著牙說道。
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重新戴上了拳套,正一把一把用力捏著空氣,仿佛這樣能夠讓他寬慰一點似的。
“她是用刀的,藍雀也是用刀!”鄭清忽然想起什麼,用力轉過頭,尋找宥罪獵隊候補尋獵手的身影:“你給我們講解一下?”
藍袍男巫抱著長劍,坐在獵隊的外圍,正麵無表情的盯著那片小世界。
聽到隊長的喊叫後,他才抬起頭,猶豫片刻,說了一個字:“快。”
然後便重新恢複了那仿佛入定的狀態了。
“就這??”鄭清眉毛揚的老高雖然對藍雀的少言寡語有所心理準備,但一個字的解釋還是讓他有點難以釋懷。
好歹說的比他的問句長一點噻!
“藍雀說的沒錯。”蕭笑翻開筆記本,一邊做著筆記,一邊補充解釋道:“如果我沒有看錯,剛剛那位‘女王’流暢的使用了‘斬擊術’……雖然沒有數清楚一斬幾擊,但很顯然她舉重若輕的樣子,還留了幾分餘地……”
“總感覺你在說武俠小說裡的套路。”鄭清虛著眼,世界觀有點混亂:“我們是巫師好不好……能不能用‘巫師’們的術語來描述一下她剛剛的行為……”
“你沒有抓住重點。”蕭大博士搖搖頭:“作為一支獵隊的隊長,你現在應該思考的是,如果你遇到那麼一群野妖,應該采取什麼樣的措施來應對呢?應不應該像她一樣,揮舞著長刀單槍匹馬挑戰一群野妖?”
鄭清還沒來得及開口,蕭笑便又補充道:“你剛剛是想問,她為什麼沒有在戰鬥中使用法書、使用咒語、或者符陣法嗎?”
鄭清連連點頭。
“所以說,這就是重點……如果能夠砍死那群野妖,為什麼要關心用什麼方法弄死的呢?就算你挖了一堆陷阱,把它們活埋,與使用束縛咒把它們勒死,又有什麼區彆嗎?更何況,麵對一群魔咒抗性很強的獵物,使用咒語真的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嗎?”
“不要因為學了幾條咒語,就想用它們解決所有的問題。”
“這裡是獵場。”博士最後總結道:“我們進去不是練習咒語……而是去獵殺妖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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