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是治療光環,顧名思義,這道光環能夠有效治療出血、中毒、輕度詛咒、重度眩暈等多種在獵場上經常遇到的狀況……三叉劍的人還說,有的時候這道光環還可以加持在妖魔們身上,能夠極大削弱它們的健康——我之蜜糖,彼之砒霜。”
“我寧願要一點真正的蜜糖。”辛胖子費力的蹲下身子,嗅了嗅腳邊的白色光環,然後嘟囔道:“給我足夠的蜜糖,我能在一個小時配出一百種常見的解毒藥劑。”
鄭清沒有理會胖子那令人費解的舉動,也沒有理會他的嘟囔。
他指了指蕭笑腳下的黃色光環,繼續解釋起來:
“博士腳下的黃色光環是守護光環。站在這個光環之內,可以防禦包括魔法攻擊、物理攻擊,甚至還有部分神秘向的詛咒……按照我的理解,這道光環相當於為獵手披上了一層沒有重量的重鎧!”鄭清說完,意猶未儘的補充道:“我覺得這是所有光環中最有用的一個了。”
“沒有沒用的光環,隻有愚蠢的獵手……當然,我也同意你最後一句話。”蕭笑蹲坐在草地上,左手在腳邊的黃色光環上微微彈動著,似乎在撥弄一道琴弦,右手扶著攤在膝蓋上的筆記本,鼻尖幾乎蹭在紙頁上了。
這讓他的說話聲顯得有些壓抑:
“如果我沒猜錯,也許這道守護光環不僅僅擁有外在的守護……它的念子波動非常活躍,足以形成一道堅固的念子立場。換句話說,這道光環不僅可以阻礙外在的精神侵襲,而且能夠令你的精神更加堅韌。”
“聽得上去很深奧的樣子。”鄭清撓撓頭,終於想起自己在哪裡聽過‘念子力場’這個名詞了:“我記得念子力場是精神力粒子性的表現形式之一,我原本一直以為念子力場隻存在於我們的大腦中……”
“前一句話讓人刮目相看,後一句話就暴露了你的無知。”蕭笑扶了扶眼鏡,瞟了年輕公費生一眼:“精神力的三性表現形式屬於注冊巫師以上的研究內容,你能夠有所了解就已經出乎我的預料了……”
“我怎麼覺得博士是在變著花樣的自誇呢。”胖子在旁邊小聲嘀咕著。
蕭笑沒有搭理他,而是繼續分析道:“……但就像你說的,念子力場是精神力粒子性的表現形式之一,所以任何可以具現化精神的魔法都會在某種程度張開念子力場。這道黃色光環也不例外。”
“打住!”張季信一步跨道博士身前,擋住了鄭清求知的目光。
宥罪的主獵手用力揮動著胳膊,強硬製止道:“到此為止了!關於魔法理論的學習到此為止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勞駕,能不能先告訴我,我腳底下這道綠色光環是乾嘛的?”
但是除了鄭清之外,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舉動。
蕭笑依舊在絮絮叨叨的解釋著戴維森湯普遜理論,辛胖子也仍舊專心致誌的嚼著自己的爆米花,藍雀繼續抱著劍神遊天外,林果還蹲在米諾陶的蹄子前,仔細研究牛頭人偶蹄上的角質層。
“安靜!”張季信焦躁的吼道:“都安靜一些!”
仍舊沒人搭理他。
大家該乾嘛還在乾嘛。
“這就是綠色光環的效果。”鄭清攤開手,笑嘻嘻的說道:“他們不是不理你,而是你已經從所有人的‘意識’中消失了。”
“你在跟誰說話?”辛胖子騷了搔下巴,若有所思的四下打量著:“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得缺點什麼。”
“長老。”藍雀言簡意賅的提示道。
“對哦!”胖子恍然,一拳砸在手心:“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他是去上廁所了嗎?怎麼也不打聲招呼。”
“你的腦回路隻有這麼淺嗎?!”蕭笑終於放下不再解釋那套艱深的理論,抬起頭,詫異的看著胖子:“就算看不到人,難道你看不見那些倒下的草叢嗎?”
“這麼說,我隱形了?”張季信抱起胳膊,臉上露出幾分感興趣的神色。
“不僅如此。”鄭清啪的打了一個響指:“正如你看到的,這是一道隱匿光環,一方麵這道光環會消除你外在的痕跡,另一方麵它還會讓周圍的人下意識忽略你的存在……雙重消失,最終達到完美隱匿的效果。”
“隻能說接近完美。”蕭笑糾正道:“雖然我們看不到他,但是能夠根據附近環境的變化判斷周圍有人……比如他腳下麵那幾根草,被他踩的快嵌進泥地裡了。”
“為什麼你能看見!”胖子不滿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因為這是我的米諾陶使用的魔法。”鄭清眨眨眼,轉頭看向牛頭人,示意它收起這些光環,然後繼續向同伴們說道:“除了我們看到這些光環之外,還有一道紫色的光輝,是用在妖魔身上的……嗯,三叉劍的人把它叫做虛弱光環,實際上就是給妖魔增加一堆負麵效果,類似痛苦、脫力、眩暈、中毒等等。因為沒有合適的對象,所以剛剛鼻環與耳環沒有把它放出來。”
看著光環重新騰空而起,被牛頭人收攏進圖騰柱,宥罪的獵手們嘖嘖稱奇,讚歎不已。張季信甚至搶過辛胖子的小本兒,在上麵飛快記下自己剛剛迸發的靈感。
“我覺得我們的戰陣還有很大的調整餘地。”宥罪的主獵手一邊飛快的記錄靈感,一邊興奮的說道:“有了你的召喚咒,我們獲勝的概率大大增加了!”
牛頭人身邊,失去紅色光環支持的林果似乎終於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臉色煞白,在牛頭人粗重的呼吸下顫顫巍巍走回隊伍裡。
“為什麼沒攔著我。”他的聲音顯得異常虛弱。
“你拒絕了,”鄭清笑眯眯的揉了揉他的腦袋,補充道:“而且,鼻環與耳環很親切……隻是長得比較凶。”
“哞!”牛頭人的兩個腦袋立刻飛快的點了起來。
“還有嗎?”記錄完靈感後,張季信抬起頭看了一眼牛頭人,然後轉頭看向鄭清,追問道:“它還能帶給我們什麼其他驚喜嗎?”
鄭清摸了摸鼻尖,不確定的看了一眼牛頭人。
鼻環與耳環舉起寬大的手掌,揉了揉左邊腦袋上的牛角,晃晃腦袋,順手把扛在肩膀上的圖騰棍重新砸在地上。
熟悉的顫抖順著地皮蔓延開來,震的眾人腳底麻酥酥的。
“這意思的沒有了吧。”辛胖子猜測著,小聲說道。
還沒等年輕的公費生表態,一陣更加劇烈的晃動便從大家的腳底傳來。緊隨其後的,還有一連串沉悶、劇烈的爆炸聲。
“轟隆隆……”
仿佛很遠的地方在打雷似的。
抬起頭,眾人可以看到高大的圍牆之外,漫天衝起的紅光。
“臥槽!這麼?!”胖子爆了一句粗庫,一臉震驚的看向牛頭人:“隻不過想看看你的本事……你就一棍把島子捅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