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不該對貓這種生物的責任感抱有任何期望的。
還沒等他的自責感衰退,腰間便又傳來一個‘重重’的踹擊感。當然,這個‘重重’隻是相對而言。黑貓能夠感覺到小白貓已經使出了十一分的力量,隻不過她太小了,即便用了超出她能力的力量,對黑貓的影響也微乎其微。
充其量,隻是對黑貓起到了一點點提示的作用。
黑貓順著小白貓腳踹的方向挪了挪,擠出了幾寸寬的空間——唔,算了,大貓不跟小貓一般見識。天地這麼大,讓她幾寸又何妨。
……
許是注意到上方樹杈間的動靜。
原本老老實實呆在下麵的布偶貓也有些坐不住了,躊躇了幾秒鐘,試探著向上麵爬了幾步。但也僅僅是幾步而已。
當它想從黑貓與白貓之間找出另外幾寸空間的時候,不需要黑貓反應,小白貓就會非常小氣的將它擠下去。
寶貴的資源在什麼地方都是寶貴的。
布偶貓‘喵喵’叫了幾聲,發現黑貓無動於衷的呆在原地,甚至還扯了扯耳朵,似乎想把耳洞給堵住後,終於放棄了上位的打算,老老實實回到了它原本的地方。
……
小白貓的身上掛了幾根枯枝敗葉。
也許是她之前走在草坪上的時候粘在身上的,也許是她穿過灌木叢的時候被掛在身上的,還有可能是剛剛爬樹的時候,從其他貓咪身上繼承過來的。
總之,小貓白淨的皮毛上,掛了幾根礙眼的草葉。
作為一個略帶強迫主義的貓,鄭清無法對那幾片葉子無動於衷。
當然,舔毛是不可能舔毛的,他連自己的毛都不舔,更不要提一隻莫名其妙出現的小白貓了。倘若不是之前有過幾麵之緣,而且她年紀太小讓鄭清起了惻隱之心,單單她冒冒失失登上‘王座’的行為,就夠讓黑貓把她摁在土裡揍一頓了。
黑貓原本想努力裝作視而不見。
但白貓擠在他的身邊,那幾根枯葉也難免時不時在他的身上蹭兩下,撓的他渾身不自在。
堅持了一分鐘,黑貓終於按捺不住,把身子向外挪了挪,然後抬起爪子,順著毛撥了撥,將那幾根枯草從小白貓身上撥了下去。
小白貓愣了幾秒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但仍舊乖乖的將身子向黑貓爪子下湊了湊,同時踹起爪子,把腦袋擱在上麵,眯著眼開始打呼嚕,小尾巴在身後一甩一甩的,好不愜意。
黑貓愣住了,還沒收回的爪子舉在半空中,不知往哪裡放。
這是讓自己給她撓癢嗎?!
她以為自己是女王嗎?!!
到底誰才是貓群的老大!
黑貓憤憤不平的抖著耳朵,卻沒有撤掉爪子,而是老老實實的按在小白貓的背毛上,順著毛開始捋。
就當照顧小孩兒吧。
他這麼安慰自己,擼貓而已。巫師能擼貓,巫師變成的貓自然也可以擼貓。從邏輯上講,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