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伯納老人的解釋,鄭清略感失望的收回了視線。
他詢問那個問題,當然不是打算自己養一頭水牛。如果有那點兒閒錢,他寧肯在水盆裡養一隻小人魚,就像他小時候在回字集看到的那種。
畢竟這裡是貝塔鎮北區,居住在這片魔法凹地的居民大都是戲法師。即便有幾位能力稍稍出眾的巫師,懷裡也不見得揣著初級注冊巫師證書。
所以,乍一看到這麼多第一大學的學生出現,自然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剛剛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要把我們關在船艙了!”剛剛上岸的辛胖子在看到鄭清的第一眼,就一邊抱怨著,一邊迫不及待的追問道:“你是把那隻青蛙打爆了嗎?”
“那是一頭孽妖。”蕭笑在旁邊糾正道。
伊蓮娜跟著她的朋友們恰好路過,聞言,也停下了腳步。她示意她的朋友們先走一步,然後她停在了鄭清旁邊。
“沒事吧。”她輕聲問道。
晌午時分,陽光清爽,淡橘色的光線落在吉普賽女巫酒紅色的頭發間,仿佛給她披上了一層薄薄的光紗,令人見之而心神微漾。
安德魯停止了與鄭清交談,笑眯眯的看著他旁邊的朋友們,不再開口。
鄭清直接無視了辛胖子的一連串問題,看著伊蓮娜,訥訥道:“沒,沒事……就是配合警察做一點微小的工作……”
辛胖子在一旁連翻白眼。
“警察?”伊蓮娜的眼睛稍稍睜大了一點。
鄭清注意到她的瞳仁在陽光下有些透明,隱約透出種暗棕的色彩,仿佛純淨的琥珀似的。
“哦,就是三叉劍,還有騎警,”男巫立刻醒悟自己剛剛的錯誤用詞,連聲解釋:“警察是我老家的說法。”
“哦。”女巫雙手背後,咬著嘴唇,輕輕點了一下頭。
場間的氣氛一時陷入迷之沉默之中。
持續幾秒後,辛胖子終於忍不住,乾咳了兩聲,提醒道:“我說,清哥兒,你剛才真的把一隻青蛙怪打爆了嗎?”
“聒噪。”蕭笑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抽在胖子背上,抽的他直吸冷氣。
伊蓮娜則用同樣好奇的眼神看著鄭清,似乎對辛胖子提的問題同樣很感興趣。同樣對這個問題在意的,還有三叉劍的那位安德魯專員,他已經拿出了記事板與羽毛筆,好整以暇等待男巫開口。
鄭清頓時陷入兩難之中。
承認那隻青蛙怪被自己打爆,自然是很爽快的。這樣不僅可以在女友麵前耍個帥,而且可以間接宣揚自己那個‘世界’的稱號並不是水貨。
但同樣,承認那隻青蛙被自己打爆,也充滿了風險——首先自然是學校可能存在的追責風險,萬一學校要讓自己賠錢呢?再則,就是星空深處某位大佬隨時可能到來的報複風險。
“那是一頭孽妖,是撒托古亞的後裔,不是青蛙怪。”年輕的公費生糾結片刻後,最終決定老實謙虛一點:“而且,它到底死沒死,是怎麼死的,我也不清楚……我不比你們知道更多。”
意識到鄭清不會在朋友們麵前說更多信息後,安德魯終於上前,打斷了他們的寒暄:“好了好了,有什麼話題稍後再聊……鄭清,你跟我去三叉劍的辦公室一趟,做個簡單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