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利策女士臉上明顯露出一絲興奮的表情:“也就是說,你並不清楚《巫師聯盟關於‘血符’製作與使用的若乾意見》中,對於血符製作與使用的相關限製條款了?”
還有那種東西?鄭清一臉詫異。
“九有學院沒有向學生宣導過這個政策,對吧。”普利策女士看著鄭清的表情,肯定道。
鄭清茫然的搖搖頭。
普利策女士立刻抓住鋼筆,在剛剛記錄下的那句話下麵打上了著重號。
鄭清眼角跳了跳,他覺得自己似乎不小心踩坑裡裡。
“對於擊殺一頭孽妖,你現在有什麼感受?”普利策女士開始詢問下一個問題。
“感受?”鄭清心底仍舊念念不忘剛剛記者勾的著重號,聞言,愣了幾秒,才慢吞吞回答道:“首先,那頭孽妖並不是我一個人擊殺的。”
記者敷衍的點點頭,繼續看著年輕巫師。
“其次,能夠正確應對孽妖的襲擊,說明九有學院對於我們的教育是非常成功的,讓我們在麵臨威脅的時候可以做出正確的應對。”鄭清努力試圖消弭之前那個回答帶來的負麵效果,末了,開玩笑般回答道:
“最後,我記得麵對這種威脅做出正確反應,能夠向學院申請一定的學分獎勵……感受嘛,自然是令人愉快的。”
普利策女士再次抓住了那支鋼筆,在筆記本旁邊寫了一句簡短的評價——‘對學分的渴望超越了對生命的尊重,以及在危險來臨時正確應對……’
“噗……”鄭清一口咖啡沒含住,噴了出去,咖啡混合著口水,濺了一地。原本呆在吧台後麵的餐侍小精靈劈裡啪啦瞬移過來一大群,帶著抹布與水盆,賣力的打掃著剛剛落地的汙漬。
鄭清沒有心情對這些小家夥說抱歉。
“我隻是說獵殺這種有威脅的生物會受到獎勵,沒有你說的那個意思吧!”他指著記者手下的筆記本,語氣有些驚慌。
“放心,這隻是基於調查結論,做出的某種推測,不一定會登報的。”普利策女士安慰了一句。旁邊牌坊下掛著的小鈴鐺晃了晃,沒有出聲,這讓年輕公費生稍微安心了一點。
但她接下來的問題就讓鄭清的心臟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我們都知道九有學院有嚴酷的考試機製,對於這種不夠人性的學習方式,你有什麼想法嗎?”
“算不上嚴酷吧。”鄭清被噎了一下,喃喃道:“雖然考試挺多,但也能夠學到很多東西啊。比如上次新生賽上,我們班的幾個同學就能很好的應用半開放式咒語了。”
“你還記得你學的第一個半開放式咒語嗎?”
“束縛咒。”鄭清對此記憶猶新:“當時姚教授召喚了一頭銀背猩猩做我們的陪練,把女生們嚇的夠嗆……我是說,那頭猩猩,幫我們,幫我們很好的掌握了束縛咒!”
回答到一半,鄭清就看到普利策女士再次抓住了鋼筆,這讓他後續的回答立刻打起了磕巴,同時在話出口之前,拚命琢磨有沒有不合適的地方。
“就像你說的,這些咒語危險性都比較高,你們日常學習中是怎麼掌握的它們的呢?”
“危險?沒有吧,我覺得這些咒語都還安全啦。”鄭清乾笑了兩下,道:“平時我們會同學間互相練習,當然是在教授或者助教的監督下練習的。”
“哦!”普利策女士眼睛睜得大大的,嘴裡發出一聲心滿意足的長歎。
鄭清有些不安的在自己位置上扭了扭,忍不住又啜了一小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