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瑞爾戰術是由著名的妖戰術家皮瑞卡瑞爾創造的,他曾使用這種戰術在1980年的校園杯爭奪戰中指揮裁決隊橫推四大院隊以及第一大學校隊,創下了最快殺野妖王、最多殺妖魔、最少隊損失等多項學校記錄。”
“他的許多記錄直到三十年後的今天,還沒有被第一大學的後來者們完全超越。”
“卡瑞爾戰術的精髓隻有一句話強壯能占弱小的便宜,而聰明能占強壯的便宜。”
“用三個詞來概括,就是手動,隊動,協調一致這種戰術非常考驗隊的整體協調能力與默契程度。”
“手動,就是指在看不見物的時候卡位、空切、反跑隨時占據場裡的優勢位置,隨時準備撤退支援其他手,隨時提高警惕!”
“隊動,就是整個隊始終能夠維持一種鬆散的陣,且信息交流不間斷。”
“這其中反跑是卡瑞爾戰術最醒目的技巧。反跑的核心在尋手,而且是暴露的尋手身上,他需要通過自己的位移來調動對方隊的動作,為己方隊創造最佳的伏擊方案。在實踐中,反跑與空切互為表裡,兩個技巧要能夠熟練切換”
涼亭內,蕭大博士手握一根細長竹棍,指著掛在亭柱上的一塊白板,向隊的手們講解卡瑞爾戰術的要點。
兩位小女巫則蹲在一旁,一隻抱著貓,一隻抱著狐狸,互相交流養育寵物的心得。
鄭清非常懷疑她們倆能夠交流出什麼花樣來據鄭清所知,李萌養的那隻鴿子向來都是它自己找食,她懷裡的小白貓也絕對不是她養的;而蘇芽於波塞冬,更像是一個玩伴。
不論是鄭清亦或者蘇施君,從來沒有把投喂、看護波塞冬的重任交付蘇芽這個小丫頭身上。那也太為難她了。
鄭清是遊手,而且他還有巡邏的任務,所以他並沒有一直呆在涼亭裡聽蕭笑分析戰術。每隔一刻鐘半小時,他總要沿著長廊轉悠一圈,確保湖裡的魚人今天不會爬出水搗亂。
而宥罪隊也不總是在涼亭裡聽天書。
每次蕭笑分析完畢戰術要點之後,手們總要趁著概念熟練,拉著隊伍出去轉轉,實踐出真知。鄭清有時間就跟著訓練,沒有時間就去巡邏。
當他第三次巡邏歸來時,宥罪隊外出訓練還沒回來。涼亭裡隻有兩位小女巫與兩隻小動物而已。
看著坐在涼亭長椅上相互依偎著快要睡著的兩個小女巫,以及躲在她倆懷裡已經睡著的小狐狸與小貓,年輕公費生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倆今天來到底是來乾嘛的?”
“監視你啊。”李萌迷迷糊糊回答了一聲。
原本眯著眼在她懷裡打盹兒的小白貓耳朵抖了抖,爪子揚起,頭也沒抬一巴掌糊在了小女巫的臉蛋上,將她拍醒。
李萌挨了一巴掌後,悚然驚醒,立刻睜大眼睛,改口道:“我是說,監督你巡邏還有觀摩你們隊訓練!”
鄭清狐疑的盯了她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她懷裡的小白貓,最終決定暫且按下心底的疑惑。旋即將目光轉向蘇芽。
與小女巫相比,小狐女的回答就簡單多了。
“遛狗。”蘇芽裹了裹身上白色的細絨大氅,哼唧著扭了扭身子,同時伸手撓了撓耷拉在身側的大尾巴因為狐女的身體構造與普通巫師不同,她坐的時間長了,尾巴會充血,變得很癢癢。
倒是波塞冬聽到蘇芽的回答有些不滿,揚起嘴巴吱吱了兩下。
蘇芽低頭瞥了小狐狸一下,哦了聲,改口道:“那不是遛狗是帶狐狸散步。”
鄭清聽著小狐狸與小狐女之間的爭辯,嘴角抽了抽,順手探進小狐女的懷裡,揪著小狐狸的頂花皮,將它拽了出來。
深夜涼意十足,猛然間被人從暖和的懷裡拽如冷風中,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情。波塞冬尖叫一聲,大尾巴一甩,拽著鄭清的手,就近飛也般躥進他的鬥篷下。
隻留半個鼻尖,在夜色下瑟瑟發抖。
“等一下你跟我去巡邏,大晚上出來一趟,不要總躲在小姑娘家的懷裡。”鄭清伸出手指,點著波塞冬的鼻尖通知道。
小狐狸嗚咽著,扭了扭身子,滿心不情願。
“不願意你出來乾嘛?給你個教訓,下次彆大晚上出門!”鄭清冷笑連連。
直到這時,蘇芽才反應過來懷裡的小家夥被人拽走了,嚇的一個激靈站起身,衝著鄭清嚷嚷起來:“你怎麼能這樣!”
“怎樣了?”年輕公費生斜了她一眼,提醒道:“這是我的狐狸吧。”
小狐女為之語塞,頓了片刻,才叉腰叫道:“我是說我是說,你怎麼能隨便把手伸進女生的懷裡!”
“不要把我說的跟個變態似的啊喂!”鄭清被這頂大帽子嚇了一大跳,左右張望一下後,壓低聲音吼道:“我的手隻碰到波塞冬了!”
“變態?哪裡有變態!”不遠處,剛剛結束一輪實訓的宥罪隊幾位手走近涼亭,張季信一邊解下拳套,一邊笑嗬嗬問了一句。
鄭清立刻將波塞冬從鬥篷下將波塞冬揪出來,重新塞進小狐女的懷裡。蘇芽忙不迭用自己的細絨大氅將小狐狸裹的嚴嚴實實。
連續兩次被人拽來拽去,一會兒冷風一會兒暖和,便是一塊死肉都會有脾氣,更何況是波塞冬。
小狐狸尖叫一聲,掙紮著從蘇芽懷裡躥了出來,一甩尾巴,便跳到了旁邊的長條椅子上,隔著懨懨的李萌,氣鼓鼓的看著亭子裡的男女巫師。
小白貓也終於沒有辦法假裝她還在睡覺了,支起身子,優雅的甩了甩尾巴,安慰般喵了一聲。
鄭清乾咳一聲,轉頭看向幾位同伴:“我是說湖裡那些魚人,是胎生還是卵生的。它們的魚尾巴是一直都有,還是後來才慢慢長出來的?魚人是不是跟青蛙一樣,都屬於變態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