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aia關我iaia什麼事呼嚕嚕。”
一個戴著豬臉麵具的胖子端著一盤糕點,吭哧吭哧吃的正帶勁兒,忽然聽到弗裡德曼的抨擊,頓時不高興了:“難道不是你最晚嗎?”
“錯誤就是錯誤,犯錯之後找各種理由為自己開脫,甚至把錯誤推到彆人身上去這是一種很幼稚的行為。”一個戴著貓臉麵具的女巫用譏嘲的口吻說道:“對任何組織而言,沒有勇氣承擔責任的成員,都不具備任何培養價值。”
弗裡德曼聞言,身形猛然一滯,卻是不由自主將女巫的話與自己的遭遇聯係在了一起。隻不過他並未感受到醍醐灌頂,反而因為女巫的話太過直白,讓他有種被人扒光後丟在大庭廣眾之下的羞惱感覺。
察覺到路西法身上氣息起伏不定,一個戴著狐狸麵具的巫師連忙打岔:“墮天使隻是習慣性反駁一下,並沒有冒犯的意思”
這個稀泥和的水平太差,以至於弗裡德曼都忍不住仔細打量了戴著狐狸麵具的瑪門一眼,想要判斷他那句話是在挑事情還是一時口誤。
瑪門顯然立刻醒悟了自己剛剛言辭中的不妥,乾咳一聲,強調道:“大家不要在這種小事情上浪費時間了時間很寶貴的。我們還是談點正事吧。”
“比如今天中午吃什麼。”戴著豬臉麵具的胖子吭哧吭哧笑了起來,掂起盤子裡的一塊抹茶蛋糕,塞進嘴裡。
弗裡德曼厭惡的看了彆西卜一眼。
即便他知道彆西卜代表是暴食,而那位胖子的黑袍子下可能是一位有厭食症的侏儒,也不代表他允許有人在會議桌上饕餮大吃。這是一位月下貴族對禮儀的基本要求。
從某個方麵來看,他對彆西卜的厭惡倒是非常符合他身為路西法的身份:傲慢。
“你們今天叫我過來打算就討論這種問題嗎?”
弗裡德曼收回自己厭惡的目光,拖著沉重的步伐,重重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嘶啞著聲音問道。
這句話引得會議室其他六人齊刷刷看向他。
“也就是說,今天不是你召喚了我們?”帶著狼頭麵具的薩麥爾用壓抑的語氣低聲問道。
“嗯?”弗裡德曼在路西法麵具下的眉頭皺了起來。
雖然他很不喜歡薩麥爾的狼頭麵具,但他並不認為薩麥爾是個笨蛋。既然薩麥爾那麼說,而且沒人出聲反對,那麼就意味著在自己進門之前,其他六個人已經簡單討論過這個問題了。
也就是說,這次集會不是他們七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發布的?
想到這裡,弗裡德曼的心情有些抑鬱:“我確實有一些想法,希望在這裡聊一聊但不是今天。如果是我召集開會,哪怕是為了禮貌,我也會第一個到場。”
聽到他的回答,會議室一時陷入沉默之中。
不是七個人中任何一位召集了這次會議,意味著是那個所有人都不喜歡的家夥蹦出來了。
天花板上倒掛著的蠟燭緩緩燃燒著,燭光向下,勾勒出漂亮的紡錘體火焰。一滴沒有燒儘的蠟油順著燈芯慢慢滲出火焰,在即將滴落下的時候,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重新投入燈芯底部。這引得燭光微微跳動了一下。
就在燭光跳動的一刹那,一個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會議桌的正中央,盤腿坐在那盆乾枯的滿天星麵前。
這道身影戴著一副光潔的白色麵具,眼鼻口俱無,看上去像一顆洗的乾乾淨淨的大鴨蛋,隻不過在鴨蛋的某個角落,烙著一個小小的七芒星印記,看上去極不起眼。
“喲,大家都來啦”
無麵人四下裡揮揮手,用一種自以為很風趣的口吻說道:“真不好意思剛剛來的路上幫一頭魚人寶寶回到水裡,浪費了一點點時間。”
弗裡德曼撐著自己蝙蝠麵具的下巴,陰沉沉的看向會議桌中心的那道身影,嘶啞著聲音說道:“滾下來”
“這可不是一個蝙蝠精應該說的話,”無麵人嘖嘖著,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晃了晃,低聲笑了笑:“所以,我勘定你有罪該閉嘴。”
話音甫落,弗裡德曼便感覺一股無形束縛出現在嘴邊,將他嘴巴牢牢封住。
卡倫家的小爵士眼神中露出憤憤的神情,卻終究沒有做出更過分的舉動。因為那個戴著鴨蛋麵具的家夥確實有權利這麼做。
作為一個隱秘的學生組織,七宗罪雖然隻有七位正式的成員,但在七人之外,還有一位擔負著監督職責的堪罪使負責審查七宗罪裡有無違反規矩的行為。
什麼是規矩,弗裡德曼並不十分確切。理論上來說,在這個學生們組織的秘密結社中,他們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交易人類靈魂、買賣狐族奴隸雖然上述交易他們並沒有做過。
他隻知道這位堪罪使能量很大,能夠影響第一大學政策製定、學生會安排,也能從校外搞到許多巫師聯盟嚴格限製的違禁品,還跟新世界的許多隊有或多或少的聯係。
同時,堪罪使對七宗罪任何對外行動都有一票否決權,也就是說,未經過堪罪使同意,七宗罪任何成員都不能以組織的名義對外行動。
這讓這位堪罪使從某個角度看上去像是七宗罪的首領。
天知道創立七宗罪的一代們為什麼要在組織外麵請這麼一位大佛,被封口的路西法同學憤懣的想著,同時心底冒出一個念頭,不知道堪罪使能不能幫他得到奧古斯都的位置。
堪罪使滿意的看到會議室裡沒有更多聒噪的聲音後,重新豎起兩根指頭:
“今天召集你們過來,有兩件事。”
“第一件,跟大家息息相關的魚人部落鬨的時間太久了,九有與阿爾法之間的衝突也越來越嚴重。”
“這很不好非常不好。”
“這裡是一座學校,是大家來學習的地方。魔法很有趣,也很好玩的所以,我認為是時候終結學校裡的這場鬨劇了。”
“我知道在座的諸位,有阿爾法的人,也有九有的人。而且你們在兩邊的學生中,肯定都有一些威望,有一些能力。”
“我希望你們將這些能力用在維護學校安定與團結上而不是相反的地方。”
聽著那道身影的說辭,弗裡德曼一時有種荒謬與現實混雜的感覺。
他們一群以魔鬼名字為代號,隱匿在校園最深處,向來喜歡打學生會與校工委悶棍的家夥,怎麼就成了維護校園和平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