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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月上中天的時候,第二次秘境探索的冒險小隊終於打道回府了。整整一天的忙碌裡,沒有遇到任何風險,所以兩位女巫能夠全身心投入到‘鎖羅門’魔法陣的構建過程中。
按照這個進度,冒險小隊的隊長科爾瑪學姐樂觀估計,下周六就可以選擇恰當時機啟動魔法陣了。這讓黑貓大感欣慰。
畢竟每周六偷偷摸摸溜達到沉默森林裡,對它來說,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天知道林子深處的幽暗中,有多少覬覦的目光正偷偷打量著它的身影。
當然,隻要不出現意外,即便科爾瑪的魔法陣構建任務再持續一個月,對黑貓來說也沒有太大影響。
因為黑貓在這一整天裡的工作大約就是吃飯、睡覺、打兔子。
上午的時候,科爾瑪倒是安排黑貓在黃泥板上雕刻‘舊印’,隻不過當黑貓的爪子撓碎第三塊黃泥板之後,忍無可忍的女巫終於拿起掃帚,將黑貓徹底驅逐出法陣的構建範圍。
“你今天最大的貢獻就是沒有靠近我們的魔法陣。”在離開秘境小世界的時候,科爾瑪如此誇獎了黑貓一句。
這話聽著像是嘲諷,黑貓看著女巫真誠的眼神,有些不確定的想著。
即便不是嘲諷,也算不上什麼好話。
黑貓一時間想不到合適的回答,最終隻能按照一般貓咪的回答方式,喵了一聲。
伊蓮娜聽到黑貓的‘喵’後,不知為何,突然笑了出來。
黑貓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咳,”帶著白色麵具的女巫立刻輕聲咳嗽了一聲,轉而對科爾瑪說道:“我是說,今天我們已經把魔法陣基本鋪設完成了……下周還來嗎?”
科爾瑪伸了一個懶腰,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不知道!”她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察覺到兩位同伴詫異的目光,女巫撓撓頭,臉上露出一絲苦惱:“出了一點點小意外……原本我計劃借用一位靈巫的血液充當陣引,但是談判一直沒有取得進展……前些日子,流浪吧據說收到一批‘祂們後裔的血肉’,用來做陣引比靈巫血液更有效,所以我打算這幾天找流浪巫師聊聊,看看能不能入一點。”
陣引就是啟動魔法陣的引子,大致相當於魔法藥劑的藥引,起催化引導的作用。魔法儀式中常見的陣引便包括犧牲、祭品、玉石、符籙等,所以聽到科爾瑪打算用血肉作為‘鎖羅門’的陣引,並未出乎兩位同伴的意料。
隻不過‘靈巫’這個詞彙還是引起黑貓的一點興趣。因為他恰好知道自己班上就有一位小靈巫,脾氣很壞,而且開學那段時間還動不動就暈倒。
不知道科爾瑪提及的那位靈巫是不是自己知道這個,黑貓順爪踢飛一頭路過它腳邊的鼠婦,然後在旁邊樹根處的苔蘚上蹭了蹭爪子,心底滑過這個念頭。
“流浪巫師,很危險。”伊蓮娜輕聲說道。
黑貓讚同的點點頭,想要舉個栗子,卻發現自己知道的例子大部分都會暴露身份,最終隻能簡單說一些道聽途說的消息:“據說他來自巴勒莫,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的,對吧。毫不誇張的說,巴勒莫的黑巫師比第一大學的白巫師數量都多……”
黑貓的話引來科爾瑪略顯放肆的大笑。
“毫不誇張?”她彎下腰,看著黑貓,眼神中全是笑意:“你把巴勒莫那個小地方前後一千年內的全部巫師數量都加起來,看看有沒有九有學院一個學院現在的巫師數量多。”
女巫的馬尾斜斜垂落,落在黑貓的腦門,讓它感覺有點癢癢。一縷幽香迎麵撲來,令黑貓窒息。還有女巫長袍微微張開的領口露出的一抹幽深,更令黑貓眯了眼。
黑貓忍不住拱了拱身子,豎起尾巴。他感覺自己脖子周圍的短毛在那一瞬間都緊張的炸起來了。不是遇到危險時的那種緊張,而是麵對未知時的一種莫名緊張。
“好了,好了,它也隻是打個比方。”帶著白色麵具的女巫一把拖起科爾瑪,將她向林子外麵拽去,語氣微微有些不悅:“已經很晚了,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女巫的身影離開後,黑貓才感覺自己稍稍能喘過氣來。
“你現在還是一隻貓!”他走了兩步,感受著自己略顯僵硬的步伐,心底有些惱火:“應該表現的像一隻貓!”
又一隻鼠婦穿過落葉窸窸窣窣著從黑貓眼前爬過。
黑貓揮去爪子,一巴掌按在這隻鼠婦身上,把它拍成了肉泥。這一次,他連爪子也沒擦,垂頭喪氣的跟上了那兩個遠去的身影。
……
……
“誒呦,握草!”
一聲短促的低罵從林子深處的灌木叢後響起:“這小子怎麼這麼沒有法律意識?他就不怕違反《巫師法典》,犯二級謀殺罪嗎?”
肥瑞坐在一隻白色鼠狼的腦袋上,捂著一隻耳朵,臉色有些氣急敗壞。黑貓剛剛拍死的鼠婦是他偷摸伸過去的一隻‘耳朵’。
坐在他旁邊的鼠仙人有些無聊的抬起頭,打量著半空中的殘月,半晌才說道:“你讓一個叢林裡的巫師遵守《巫師法典》,本來就是個笑話……更何況,如果我沒記錯,二級謀殺的範圍基本都屬於生肖動物。”
“孤陋寡聞,”肥瑞立刻反駁道:“據我所知,貓、龜、還有許多鳥類都在範圍之內。有判例可循。”
“但其中肯定不包括潮蟲。”鼠仙人語氣堅定道。
肥瑞張了張嘴巴,最終從懷裡摸出一把乾豆子,塞進嘴裡嚼起來。一邊咯吱著,它一邊含糊著換了一個話題:“你說,那兩個小姑娘認出他是誰了嗎?”
“我家姑娘跟他又不熟,認出認不出又有什麼關係。”鼠仙人話裡話外對科爾瑪很是維護,對黑貓則惡意滿滿:“不過我覺得那個吉普賽小女巫肯定知道點什麼了……你家主人要遭殃。”
“見鬼!”肥瑞將嘴巴裡的碎豆子向兩頰的嗦囔擠了擠,鼓著臉嚷起來:“什麼主人?!我不是寵物!我隻是在他家寄宿了一段時間!寄宿!!”
“是是是,寄宿。”鼠仙人費力的支起身子,安慰的拍了拍肥瑞的爪子:“如果你沒有一直使用他給你起的名字,這個解釋會更有說服力的。”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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