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經驗的靈巫或許在經驗上略勝一籌,但她們血液中靈機的敏感度與活力就遠遠不足了。我們準備的魔法陣,恰好非常需要後麵兩個要素。”
這個理由非常充分。
蔣玉了然的點點頭,再一次與伊蓮娜道彆。
吉普賽女巫背對著蔣玉,揮了揮手。她的麵前是那一小汪安靜的池水,倒影入她的眼中,是一小汪蕩漾的池水。
她向前邁了一步,鞋底沾染了淤泥與水漬,仿佛下一刻就要沒入淺淺的池中。
……
……
蔣玉離開小花園的時候,恰好看見馬修·卡倫從樓門口出來。
兩人微微點頭示意,錯身而過。
女巫依稀記得上學期有段時間,班上盛傳馬修與伊蓮娜之間的曖昧關係,那段謠言在新生賽的時候,伊蓮娜加入馬修的獵隊後達到頂峰。
但謠言之所以被稱為謠言,就是因為它們與事實完全不符。伴隨著鄭清與伊蓮娜出雙入對在步行街散步、在圖書館看書,學府中那些嚼舌頭的聲音也就漸漸消散了。
如果告訴卡倫伊蓮娜在那座小花園裡,現在心情很差,會不會對他們兩人是個幫助。想到這裡,女巫微微晃了晃腦袋,否決了這個想法,也將心底那點不為人知的念頭晃了出去。
與胡思亂想的女巫不同。
馬修·卡倫此刻的腦海回蕩著的,隻有一個念頭——九有還是阿爾法。
九有還是阿爾法,that
is
a
estion。
從進入第一大學的第一天起,年輕的吸血鬼就被這個問題所困擾著。隻不過當時學校裡的環境還比較平靜,所有的困擾都隻是他自己私下裡的糾結罷了。
隨著兩所學院衝突漸起,經曆了去年獵月的事故、今年魚人部落的混亂以及報紙與社團之間的論戰、衝突之後,馬修漸漸發現他麵臨著越來越大的外部壓力。
誠然,馬修·卡倫現在是一位九有學院的學生,然而從血脈與傳統上來看,他其實更適合阿爾法學院。進入九有學院,實際上是家族與學校之間某種不為人知的妥協,馬修本人知道這一點、學校裡有些曆史的學生社團也知道這點。
但從另一個角度看,馬修也是一位榮譽感十足的月下貴族,身處哪個位置,就應該對哪裡表達足夠的忠誠,這種榮譽感銘刻在他的血液深處。
就這樣,每天早晨起床,馬修除了要抗拒對陽光的厭惡感之外,還需要承受那襲大紅色長袍帶給他的壓力。
尤其是這個學期,尤其是最近幾周。
每每走在學府中,他似乎總能感覺到周圍那些若隱若現、打量著的目光。那些目光仿佛在詢問‘喂,你什麼時候離開學府?!’
這些目光讓年輕的吸血鬼格外惱火。
但這還不是最令他擔心的。
馬修最擔心的,是他那位在阿爾法學院就讀的堂哥,以家族的名義要求他背棄九有學院。一想到他要在榮譽與榮譽之間、忠誠與忠誠之間做出決斷,年輕的吸血鬼就想把自己兩顆獠牙拔下來。
今天,他似乎就要麵對這樣的難題了。
下午例會前,弗裡德曼爵士給他捎來口信,約他例會後在阿爾法堡的休息室裡見麵。
三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