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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塔鎮北區,蠱雕街。
櫻花酒館一樓。
還不到九點鐘,酒館就打烊了。
空蕩蕩的酒館裡,隻有吧台前後坐著兩位女巫。
一位是酒館的主人,第一大學學生會副主席,女巫科爾瑪;另一位則是剛剛從九月學府教學樓前小花園趕來的吉普賽女巫伊蓮娜。
“這是你要的靈巫血液,”伊蓮娜將一小管兒鮮紅色的血液交給科爾瑪,語氣輕快:“昨天就準備好了,但一直沒等到你回來……那份殘骸到手了嗎?”
“昨天?她同意你持有這份血液?”科爾瑪狐疑的看了吉普賽女巫一眼,同時從吧台下的抽屜裡掏出一個圓筒形的玻璃罐,罐子裡裝著一塊仿佛朽木似的暗黃色東西,絲毫不起眼。
但伊蓮娜知道,魔法世界許多東西的威力,並不能通過外表來判斷。比如著名的‘基金會第173號藏品’,外觀就隻是一個簡單的混凝土雕像,但任何忽視它存在的生命,都會被打斷命運的頸子。
眼前這塊‘朽木’,裝在一個布滿封印與魔法結界的玻璃瓶內,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她並沒有同意我持有這份血液。”伊蓮娜的回答讓科爾瑪有些迷糊了:“但沒有關係,這並不影響你提前用這份血液活化這份‘殘骸’。”
科爾瑪眼神有些嚴肅起來。
“這份血液到底是哪裡來的?”
“從一個小朋友身上借來的……我與她的監護人有契約。”
“說清楚!”科爾瑪聲音稍稍變得嚴厲了:“我知道你說的監護人是蔣玉,這份靈巫血液來自李萌……但你剛剛又說蔣玉並沒有將血液的管理權與使用權交給你?”
意識到沒有辦法在這件事上含糊過去,伊蓮娜終於歎口氣,解釋道:“這份血液確實是李萌的。昨天我將她引出圖書館後,給她施展了混淆咒與沉睡咒,從她身上取到的。放心,整個過程沒有任何人懷疑……我與蔣玉也確實有一份契約,她負責提供一份靈巫血液。而且這周六,她還會跟著我們參加魔法陣的啟動儀式……”
“後麵那條我知道,我們都同意過的。”科爾瑪打斷伊蓮娜的解釋,接過那小管兒鮮紅的血液,皺緊眉:“我想問的是,你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因為我們都知道,蔣家不會將真正完整的靈巫血液交給我們……稍早些時候的見麵也確認了這點。她給我們帶來的是一份脫敏後的血液。我們誰都無法保證那份殘缺的血液會不會成為壓垮魔法陣的最後一根稻草。”
科爾瑪輕輕的籲了一口氣:
“所以說,你從那個可憐的小家夥身上取了兩管血?”
“不,隻有一管,另一管是她表姐取的。”吉普賽女巫糾正道。
“為什麼?”酒館主人反問道。
為什麼這麼麻煩,為什麼要欺瞞她的契約者。
“這是一道保險。”伊蓮娜屈起指尖,敲了敲玻璃瓶,嘴角勾起一絲笑容:“確保我們使用了狀態完好的血液,也確保了我們使用的靈巫血液有了合法的來源。”
“而且,我討厭她在我麵前的那副模樣……她所有的模樣。看著她蠢呼呼的樣子,我很愉快。”
科爾瑪緊緊抿著嘴唇,不打算對吉普賽女巫的行為作出任何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