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的餘光留意到對麵那位胖巫師仍舊麵無表情,似乎對他的指控不以為然。
“反對!”一位阿爾法學院的白袍子憤而起身,高聲抗議:“反對進行誘導式提問!這不符合聽證會客觀公正的立場!”
“反對無效。”主持人敲了敲麵前的木槌,一臉無奈的強調道:“我必須再次提醒諸位同學,這裡不是丹哈格高等法院的現場,你們頭上也沒有戴著假發……質詢方的所有問題都經過審議,大家認真聽取雙方問答,保留主觀意見即可。”
那位白袍子憤憤不平的坐了下去,同時向鄭清投來惡狠狠的目光。
年輕的公費生對此視而不見——如果這點刺激都受不了,他早就被校園裡那些形形色色的流言蜚語氣瘋了。
科爾瑪適時將提問進行到了下一個階段:
“在做出使用符槍的決定時,你是否認為自己的決定符合第一大學‘和諧、友愛’的基本傳統?”
“比傳統更重要的,是秩序與規則。”鄭清圓滑的表示道:“相信阿爾法學院的同學們也支持這一點吧。”
因為執著於血脈與傳承,阿爾法學院雖然在招生特質中強調‘自由與正義’,但在實踐中更注重秩序與規則。這一點,鄭清並沒有說錯。
九有學院的代表席上傳來一陣會意的輕笑聲,阿爾法學院的學生代表們則都是一臉吃屎的表情。
坐在主席台正中央的主持人再次敲了敲木槌,發出咚咚的聲響:“再次重申回答方式,作為當事人,你隻需要回答‘是’與‘否’即可,任何隨意擴展回答的方式,都會引發不必要的爭論。如果還有第三次,你將被取消後續的問答環節。”
鄭清立刻點點頭。
“請重新回答上一個問題。”科爾瑪看了年輕的公費生一眼。
“是。”男巫謹慎的回答道。
提問者反應了幾秒鐘,才意識到鄭清已經回答了之前的問題,這讓她有點哭笑不得,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在你使用符槍的時候,旁邊是否有其他同伴?”
“是。”
“他們是否支持你的決定?”
鄭清臉上露出一絲為難,因為這個問題不是一個‘是與否’可以說清楚的。他看了看代表席,然後又看了看主席台,最終選擇舉手:“我可以多說幾個字嗎?”
科爾瑪微微歎口氣:“你已經多說了……說罷。”
“使用符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並不清楚他們的判斷。”鄭清努力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一個人身上,他不想讓同伴們跟著自己陷入這個大泥潭。
主持人抓著木槌,‘咚咚咚’敲了三聲。
“鑒於鄭清同學連續三次違反問答環節的規則,現在取消他後續回答的資格。”說罷,主持人示意科爾瑪進行下一項:“下麵有請科爾瑪副主席對瑟普拉諾同學進行質詢。”
鄭清臉上的錯愕還沒褪去,紅袍子代表席位上就傳來相應的大吼:“這不公平!你們同意他多說幾個字的!”
“是的,我們同意,因為這是你們的自由。”主持人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非常認真的解答道:“我們沒有阻止你們繼續違反規則的能力,但有執行規則的能力。”
這一次,整個會議室都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