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今天找我,是想讓我幫你抓住那隻小狗?”
當鄭清在蘇施君的辦公室再次看到那條灰色的身影後,他終於放棄了幻想,和盤托出自己的小麻煩,希望獲得女巫的幫助。
蘇施君坐在辦公桌後,疊著雙腿,抱著胳膊,眼神不善的看著麵前的公費生:“那麼剛剛那些有關波塞冬的事情”
“不不不,波塞冬才是我來這裡的原因而且是主要原因。”鄭清立刻賭咒發誓,自己今天真的是為下學期波塞冬旁聽大學課程一事而來狗子隻是個小麻煩,如果不是它剛剛又出現在自己麵前,自己差不多都要忘掉了。
多說了幾句誓言後,連他自己都有些相信那是事實了。
辦公室的主人哼了一聲,輕輕放過這個話題。
“波塞冬上學的事情,我們後麵慢慢再討論先處理你的小麻煩吧你說第一次看見那隻狗子是在貓果樹下?”
鄭清立刻點點頭。
蘇施君重新拿起桌上那支被她拗彎的羽毛筆,捋著上麵淩亂的羽毛:“哪裡的貓果樹?我怎麼不記得學府裡種著貓果樹?”
鄭清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女巫錯以為他說的是一株真正的貓果樹。
他不得不從頭開始解釋從自己服用變形藥劑,變成貓後成為貓群之主,然後貓群占據了一株老橡木充當根據地,因為貓咪喜歡團成個球蹲在橡木枝頭,仿佛一顆顆毛果子,因此那棵樹被他稱為貓果樹。
蘇施君這才恍然:“竟然是這麼一株貓果樹但你為什麼沒有變成狐狸?”
鄭清頭點到一半,猛然察覺不對。
“啊?”他一臉茫然的抬起頭,感覺自己有點追不上跟女巫聊天時的節奏。明明在討論那條狗子的事情誒,跟自己變形後的模樣有什麼關係嗎?
“沒有變成可能大概是因為”他期期艾艾,瘋狂的轉動腦筋,想要找出一個恰當的理由:“因為我家以前養過貓,對貓比較熟悉?”
這個解釋剛剛出口他就後悔了。
因為某隻狐狸曾經在他家借宿過一陣子,知道他家是個什麼情況。
“你家不是不許養寵物嗎?”蘇施君揚起眉,卻又很快放下,語氣一如既往的驕傲:“算了,算了你就算變成一隻臭蟲又有什麼關係呢。我也隻是順口問一下罷了。”
鄭清抹了一把額頭,心底感到了十分的疲憊。
他跟那條狗子鬥智鬥勇一整天,都沒有這種辛苦的感覺。某個瞬間,他也有點後悔來這間辦公室隻不過是條小狗,又沒真的把他怎麼樣,完全可以給先生飛紙鶴,或者乾脆請黃哥出麵,雖然有點麻煩,卻也絕不至於落入現在這種尷尬的境地。
“臭蟲容易被人踩死。”他喃喃著,小聲回答了辦公室主人的話。
“你之前說過,那條小狗曾經從老姚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而且它剛剛出現在我的辦公室,竟然沒有引起我的注意力。”蘇施君微微挺直身子,向前傾了傾,露出姣好的線條:“能從頂尖大巫師麵前逃走的狗子,肯定不是一般的狗子我也很好奇,它到底是個什麼品種。你現在有什麼線索了嗎?”
鄭清錯開目光,竭力避開辦公桌後女巫散發出的魅力,然後盯著那盆綠蘿,仿佛那條狗子還會從花盆後麵鑽出來似的:
“博士就是蕭笑,我的一位同學,他對魔法生物很熟悉,能夠辨認出巫師大百科全書上所有羅列出的魔法生物他之前也研究過那條小狗,當時因為那隻狗出現在貓果樹,又學貓叫,我感到有點奇怪,所以找他幫忙那條小狗當時隻是有一點點奇怪,還沒有現在這麼奇怪。”
一番話說的囉裡囉嗦、顛三倒四,鄭清自己都聽的滿頭大汗。
但蘇施君卻似乎已經習慣了彆人的這種表現,一手捏著羽毛筆,在羊皮紙上點來點去,另一手托著下巴,聽的津津有味:“也就是說,那條小狗最初並不會隨隨便便玩兒消失,或者當狗皮膏藥黏著某個人?”
“不會吧。”鄭清有些不確定的看了女巫一眼,隨即在心底悶哼一聲,立刻彆過目光。
因為女巫身子向前傾的緣故,那件寬大的蝙蝠衫有些緊繃在她的身上。夏天的衣物往往以輕薄為主,鄭清眼神又不差,很容易便看到了那層緊繃的薄紗下內衣凸起的線條與痕跡。
對一位血氣方剛的男巫來說,這就很要命了。
“會就會,不會就不會加個吧字是什麼意思?”女巫好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似乎帶了幾分惱火,卻又完全沒有辦法讓人生氣。
“我的意思是我也不太清楚。”鄭清呆呆的盯著那盆綠蘿,心底迫切希望它能在一秒鐘後開出一朵花來,嘴裡喃喃著回答道:“那條小狗當初在樹上的時候,也隻是學貓叫沒見它跟蹤其他人、或者貓,也沒見它動不動就消失。”
直到它後來咬了自己一口。
鄭清在心底補充著,卻沒把這句話告訴蘇施君。因為這會帶來一大串麻煩。而且不會降低處理那條狗子的難易程度。
“你之前招惹過某些犬類魔法生物嗎?”蘇施君換了另一個問題。
“沒有”鄭清果斷搖了搖頭,然後在搖第三下的時候,他遲疑了幾秒,搖著的腦袋劃了一道弧線,搖到胸口,變成了點頭:“吧。”
蘇施君真的要被氣笑了。
“吧?嗯?”她稍稍提高聲音,手中的羽毛筆尖把羊皮紙戳的噗噗作響:“招沒招過其他狗子你不知道嗎?還是說,跟招女生似的,你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招了多少女巫?”
這話就有點誅心了。
鄭清連忙開口,有些狼狽的解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在學校,除了這隻狗子,我沒惹過其他犬類的魔法生物但是去年寒假回家,在家附近曾經被一頭流浪狗妖魔襲擊過就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