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也好了大半。
他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從手表中摸出一根還冒著熱氣的雞腿,狠狠撕咬了一口,搖著頭大發感慨:“太虧了,實在是太虧了。”
鄭清知道,他說的‘太虧’並不是今天在白骨化石們手中受傷,或者剛剛浪費的那些藥膏太虧。而是獵隊措手不及之下,反應不夠迅速,讓他感覺有些虧。
毛豆不知從什麼地方躥了出來,蹲在鄭清腳邊,胡亂甩著那條灰撲撲的尾巴,斜著眼,看著胖子手中那根雞腿。
“想要?”胖子摸了摸嘴角的油脂,低頭看了狗子一眼。
狗子偷覷了鄭清一下,然後輕輕柔柔的‘喵’了一聲。
“想要你得跟我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呢?”胖子粗短的手指拂過手表殼,又一根肥美的雞腿被他取出,在半空中滑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狗子一躍而起,叼住那根雞腿,嗖的一下便消失在半空中。
沒有一點猶豫。
“就這?!”胖子震驚的看著消失的狗子,然後又看了鄭清一眼:“多少衝我搖兩下尾巴吧!”
一根灰撲撲的尾巴從虛空探了出來,在胖子麵前晃了兩下。
然後又縮回去了。
另一旁,蕭笑收起了手中的耆草與龜甲,用手指捏滅地板上那支白燭的火苗。他剛剛在占卜獵隊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很不好,”對於占卜結果,博士並未諱言:“占卜的結論顛三倒四,耆草說我們按計劃前行就好,但龜甲又告訴我們前路充滿凶險……如果不是這座博物館混淆了我的占卜,那麼就意味著今晚的冒險真的有些冒險。”
年輕獵手們紛紛沉默了下來,看向鄭清。
鄭清想到先生的預言,想到狗子的發現,想到鏡子裡那個小女孩兒,還有她請自己吃過的大餐,享受過的火柴光裡的溫暖世界。
他的眼神堅定了許多。
“我一定要去。”他隻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並未勸其他人離開。因為他知道其他人是不會選擇在這種情況下離開的。
“很好,占卜結論也表明,堅定的信念是蕩平前路凶險的必要條件。”
蕭笑點點頭,似乎很滿意公費生的選擇,然後他扶了扶眼鏡,環顧左右:“除了胖子,還有其他人受傷嗎?”
幾乎所有人都搖了搖頭。
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鄭清在搖第一下頭的時候,順手摸了摸自己渾身上下,想確認一下自己身上的零件是不是還完整。
然後他的手指刺痛了一下。
這是之前被楤木上的刺紮後的傷口,還有輕微的餘痛。
年輕公費生張開嘴,打算開個玩笑。
然後他的笑意凝固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