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信看到內堡城牆塌了?”
“千真萬確!”
“如果已經內堡塌掉了,那它們為什麼不直接衝進去奪玄黃果,反而要再而三的重置時間?不要告訴我那條特比龍擔心妖魔或者盟友們的傷亡。”
聽到這個反問,鄭清頓時愣在原地。
他仔細回憶片刻,然後才慢慢回答道:“因為它們被阻止了……每一次內堡城牆倒塌,巫師們處於劣勢的時候,整座世界都會響起一道咒語……我隻能聽到前麵幾個音節,還聽不太清楚……然後就會回到現實。”
“所以,還有什麼值得擔心的呢?”蕭笑扶了扶眼鏡,總結道:“如果巫師們處於劣勢,會使用一道威力很大的咒語扳回劣勢……如果巫師們處於優勢,自然更不必擔心。”
博士分析的非常有道理,鄭清也承認這一點——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令自己直覺瘋狂警告的,並不是那座可能坍塌的內堡城牆,而是他自己。
符槍被搶,法書與懷表已然充滿,而禁咒氣息無處可泄的自己。
年輕公費生下意識的看了黑貓一眼。
“彆看我,我也沒辦法。”黑貓立刻搖頭,它身後那根平素很有活力的尾巴也耷拉了下來,尾巴尖都沒翹。
鄭清沉默片刻,感覺眼底有一絲溫熱,伸手一抹,指尖便沾染了醒目的殷紅。
他知道自己確實撐不下去的。
“把我丟上去!”男生咬著牙看向黑貓,聲音依舊有些嘶啞,但目光卻異常平靜:“丟到那條青銅龍旁邊……這點辦法你總該有的吧。”
黑貓皺起眉。
“這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它有些躊躇不定。
“總好過我在這裡出現那種意外。”
“這一次可不一定有上次那麼好運氣了。”
“我從來不相信運氣。”
鄭清喃喃著,環顧左右——淺坑中,宥罪獵隊的同伴們都聽的一臉茫然,蕭笑或許有了幾分推斷,表情有些難看。
稍遠一點,朱思還抱著那頭純血米戈的腿,看向那頭大老鼠,不知是不是因為禁咒氣息充盈的緣故,鄭清福至心靈,模糊猜測到了那兩頭怪物的身份,這讓他莫名感到一絲欣慰。
再遠一些,蘇施君與深津良子決鬥的結界依舊閃動著耀眼的青色光暈,蔣玉應該還在裡麵,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安然無恙。
還欠她很多錢呢,男生心底滑過這個念頭。
倘若他真的控製不住那些氣息,出現設想中最糟糕的情況,那麼眼前著一切都會在瞬間化為灰燼。
他絕不希望那種情況發生。
就當是還錢吧,年輕巫師又給自己找了一條理由。
耳邊,迪倫的呼吸重新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