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
似乎有一股小風兒拂過他的臉頰,旋即七嘴八舌的熟悉聲音再次在鄭清耳邊響起,仿佛一群被趕下水的鴨子。
“哇,他醒了!”
“醒了!醒了!渣哥兒醒了!”
“終於醒了……早上看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打算睡幾個月呢!”
“或許因為渣了太久,所以虛的不成樣子了。”
喧囂吵鬨的調侃聲不絕於耳,讓鄭清心底油然升起一股煩悶,但很快,一絲清涼便順著他的嘴唇淌了下來,緩解了他由內而外的乾燥,也壓製了那股煩悶。
嘩啦。
窗簾被扯上的聲音響起,鄭清立刻感覺原本已經被映的通紅的眼皮,變得昏暗了一些,臉頰的熱度也降了下去。
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從漫長的黑暗中清醒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校醫院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天花板上,幾根殘留的蠟燭還未完全熄滅,幾縷乳白色的煙霧從燭芯緩緩滲出,仿佛正在融化的乾冰。
幾隻拎著毛巾與藥瓶的小精靈帶著兮兮的笑聲,從男生視線中輕盈掠過,經過那幾隻蠟燭時,在她們身後帶起一條白霧,仿佛穿上了漂亮的紗衣。
年輕男巫費力的歪了歪腦袋。
窗戶被白色的紗簾遮住了,金黃色的陽光透過紗簾,變得散亂而又清淡,即便直視也沒有刺痛感。
一個高大的身影突兀擋在鄭清眼前,遮住了窗戶與窗外的陽光。
是校醫院的治療師,姓馬,鄭清對他那張長臉印象深刻,當然,他相信自己給對方印象定然也非常深刻,因為九有學院常年住院的學生並不多。
“這是幾?”
馬醫師豎起兩根指頭,在男生眼前晃了晃:“想好再說。”
與此同時,幾個冰涼的檢測儀器被他粗暴的夾在鄭清耳朵、手腕處,同時有個硬邦邦鐵塊似的東西塞到鄭清胸口,鄭清感覺自己肋骨似乎都要被戳斷了。
年輕公費生嘶嘶著冷氣,一邊努力遏製自己翻白眼的衝動,一邊有氣無力的用嘶啞的聲音哼道:“二。”
“二加一等於幾?”
“三。”
“很好,有進步。”
治療師停了幾秒,才撤走那些儀器,滿意的點點頭:“兩個消息,一好一壞。好消息是你腦子還是清楚的,保留了基礎的邏輯認知。壞消息是,你的身體還是一團糟,短時間內隻能繼續躺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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