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寵物苑與百草園每年的超額收益,都比我們交的學費要多……你寫報道可以,千萬不要主次不分,鬨出笑話。”
“我是那種沒有水平的記者嗎?”胖子不悅的斜了紅臉膛男巫一眼。
蕭笑非常明智,沒有加入辛胖子與張季信的討論中。
“既然已經安排好了,那我們就放心了。”
他摘下眼鏡,撣了撣袍子,又看了鄭清一眼,遲疑幾秒,安慰道:“至於公費生的事情,大可不必擔心,要知道你還是《魔杖》大阿卡納裡的‘世界’,隻要成績差不多,相信學校也不會吝嗇一個公費生的名額。”
“我一點也不擔心。”鄭清哼哼著,努力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那麼,再見了。”
說著,小個子男巫雙手合攏,躬身長揖,向鄭清告彆:“兩個月後再見!”
“用不著這麼認真道彆吧。”鄭清被他的舉動唬了一跳,嚇得險些從病床上彈起來,連忙支起身子,試圖阻止。
“道彆需要認真的。”
蕭笑直起身子,重新戴上眼鏡,滿臉認真:“送一彆,說一聲‘再見’,便還有再次見麵的機會。這是古老的祝福,也是臨行前的期待。”
辛胖子也難得露出幾分認真,拍了拍鄭清的肩膀:“離彆有時,再見不遠。”
張季信嘴拙,沒有說什麼漂亮話,隻是又拍了拍鄭清的肩膀,說了句:“安心養傷,試煉儀式上見。”
幾人這番作態,反而讓鄭清心底有些發毛。
去年底寒假時也不見他們這麼認真呐,隻不過一個多月不到兩個月的假期,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尤其他們鞠躬作揖道彆時,自己還躺在床上。
像極了某些儀式。
給人極強的既視感。
愈發令鄭清感到不自在。
隻不過這份不自在隨著幾位同伴離開,立刻化作了一絲不舍與莫名的空蕩蕩,因為鄭清知道,明天早上太陽重新照在他臉上的時候,不會有人帶著油條豆漿與包子,衝進他的病房嚷嚷著叫他吃早餐了。
遠遠的,病房外走廊裡傳來幾位同伴模糊而又清晰的對話。
“……替身級彆的煉金人偶也是分等級的。”
“畢竟隻是模仿一個放假後的大學生,難度很低……隻要有基本的吃飯、睡覺、玩手機的功能,然後學會在家長的罵聲中有氣無力的回答,足以應付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狀況了。”
“它甚至都不需要學習太過仔細的梳洗!”
“聽上去像是個廢物誒。”
“放假的大學生,有幾個不是廢物的?”
鄭清微微一笑,轉頭看向窗外。
夕陽西下,正是離彆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