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使用的法書是學校給公費生的製式法書,鹿皮封麵,桑皮紙,足夠承載注冊巫師級彆的大部分咒語;他使用的羽毛筆也很普通,格林雜貨鋪零售價每支七個銅子兒,倘若一次性買十根以上,店家還會每支便宜一個銅子兒。
“所以,你需要一支更強大的筆,以及一本同樣強大的法書。”小青蛇在耳朵眼裡嘰嘰歪歪,說著毫無價值的廢話。
“我需要一支足夠強大的筆,還有一本足夠結實的法書。”鄭清同一時間開口,幾乎一字不差的重複了小青蛇的廢話。
不需要他強調。
在場其他巫師都注意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鄭清借用的力量來自什麼地方,但所有人都能從中感到那股令人敬畏的氣息,也知道那可能是大家最大的機會。
“我有一本十八世紀的威尼斯裝訂本!”
魔法生物學講師挺身而出,提供了自己的珍藏,試圖弱化自己與這個小團體之間的疏離感:“威爾士綠龍頭層背皮,質地很紮實,據說能夠承受傳奇魔法的痕跡……當然,據我所知,它裡麵記錄過的最厲害的一道咒語是某位大巫師抄的‘流火咒’。”
“我這兒有本十九世紀的博洛尼亞裝訂本。”
作為非著名長生種,迪倫同學擁有與血族相似的愛好,此刻也從懷裡摸出一本款式精美的法書:“書頁用的是埃及莎草紙,雖然質地比較脆,但經過至聖所神諭祭司的祝福,能夠容納神靈的力量。”
“我這本竹簡你也可以試試……這是二十一世紀的。”蕭笑一臉不舍的貢獻出自己的法書,卻磨磨蹭蹭,排在所有人之後。
鄭清遲疑了一下,最終選定了甘寧講師的威尼斯裝訂本。
至於筆。
蘇施君提供了一支玉獾筆,筆杆裹釉,筆頭淡青,毛長五厘米左右,針毛挺拔有力、筆鋒細長銳利,隻是掂在手裡,就給人一種異常踏實的感覺。
“我平常用它來作畫。”
月下議會上議員輕描淡寫的補充道。
鄭清接過毛筆與法書,迫不及待重複起之前的動作——守護,我需要守護的力量,他在心底念道著,提筆在空白紙頁上落下了一筆。
熟悉的滾燙感覺順著小臂、手腕與筆尖,流淌到龍皮法書上。
這一次,他成功寫下了咒語的第一個字段‘節彼’,完成了咒式的第一段解析。夾雜著黃色光芒的淡紅色咒光驀然浮現,熾熱的氣息瞬間席卷了整個結界,讓人有種置身炎炎夏日的感覺。
但也就到此為止了。
寫完咒語的第一個字段後,鄭清就意識到這本法書與符筆同樣承受不起禁咒之力的侵蝕,繼續下去肯定會毀掉它們。
他咬咬牙,緩緩收了筆鋒,抬頭看向蘇施君。
“不夠。”
他將那支仍舊有些滾燙的玉獾筆還給女巫,簡明扼要的解釋道:“這支筆還不夠強……法書承受力也不足。”
哢嚓!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