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一眼就認出那是青丘公館的紙鶴——最近他可沒少招待這些小家夥。
“紙鶴?找你的?為什麼不開窗戶?”
耳邊傳來一個悅耳的聲音,是蔣玉,她是來後排收作業的。鄭清忍不住在心底認真問候了一下命運女神的家人們。
胖巫師與博士極有默契的對視一眼,交了作業就麻利的收拾東西走人,一秒鐘都沒停留。
鄭清手忙腳亂打開窗戶,一把將那隻暴躁的小紙鶴攥進手心,甚至來不及目送兩個不講義氣的同伴溜走,乾笑著看向蔣玉,轉移話鋒:“作業晚一點給你行不行,有關聖殿騎士團對早期銀行業的影響我還沒總結完成……最近時間總是不夠用。”
他試圖用一個稍微差一點兒的壞事替代有關紙鶴的話題。
這種手段屢試不爽。
但立刻,女巫就用現實告訴他並不是什麼時候轉移話題都是好事情。
“時間不夠用?”
她下巴微微抬起,露出白皙的脖子,嘴角露出一絲嘲諷:“是在準備明天晚上的月下舞會嗎?或者說,你還要參加阿爾法的平安夜月下大遊行?”
手心中的小紙鶴鍥而不舍的蠕動著,終於成功把它尖尖的小腦袋鑽出了鄭清的拳眼,然後開始努力啄他的手指頭。
身體的疲憊、精神的壓力與手心癢痛交織在一起,以至於有那麼一秒鐘,鄭清頗有種‘累了’‘快毀滅吧’的感覺。
“不止是舞會。”
鄭清乾巴巴開口,對於這一點,年輕公費生看的非常清楚,決不能矢口否認,但也不能完全承認:“這兩天包括七宗罪、流浪吧還有其他地方,傳來很多有關‘烏鴉’的線索,為了甄彆其中的真假,大家都很辛苦。”
自從他把消息賣給七宗罪後,隨著‘魔鬼’們的小動作,越來越多的組織注意到第一大學掩蓋的冬狩時的異常,已經漸漸有聲音開始要求三叉劍或丹哈格介入相關調查。
喧囂的輿論傳入校園後,原本寥寥無幾的烏鴉線索如雨後春筍般爭先恐後開始冒頭。從學府某個小樹林裡傳來可疑的烏鴉叫聲,到阿爾法堡外多了一隻死烏鴉,再到有不明來源的傳言提到戴烏鴉麵具的巫師會大鬨平安夜與聖誕節。
聽到話題與烏鴉有關,女巫終於把注意力轉移到‘正事’上。
“確實,捕風捉影的線索太多,學生會也不堪其擾。”
她微微頷首,順便告訴鄭清一條新消息:“因為‘烏鴉事件’影響惡劣,所以這一次平安夜月下化妝舞會以及稍後的遊行活動,學生會臨時發文,禁止任何人戴烏鴉類麵具。”
鄭清滿臉讚同,連連點頭。
冷不丁。
女巫再次開口,話鋒一轉:“你手裡那隻小紙鶴要被你捏斷脖子了……快點兒打開看看吧,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消息?”
鄭清悄悄咽了口唾沫,在女生犀利的眼神中老老實實打開拆掉紙鶴。
謝天謝地。
蘇施君這封信裡沒有提她要挑染的頭發,與沒談昨晚跳舞時的碰撞,隻是簡單提醒男生,不要忘了多多練習餐桌禮儀,免得被那些月下小崽子們挑刺。
“中午一起吃飯吧,我可以幫你把把關。”女巫狀不經意的提了一個自己的小建議:“我的月下禮儀肯定比你掌握的好。”
男巫自然從諫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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