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女巫坐在高高的書桌後。
黑色的大貓與小貓趴在軟綿綿的地毯上。
鄭清耷拉著耳朵,表情沮喪。
明明剛才是自己下流了,為什麼感覺吃虧的卻是自己,而真正的流氓是坐在書桌後那個一臉無辜的女巫呢?
他的腦海莫名浮現一句話——隻有相對位置高,有心理優勢,才能表現出下流。如果雙方地位平等,是下流不起來的。
就像他與這間屋子主人之間的關係。
“說起來——”
書桌後,蘇施君不慌不忙摘下眼鏡,拿著一塊絨布細細擦拭著,語氣帶著幾分好奇:“我怎麼感覺這幾天你變貓變的很勤快呐?……是因為沒臉真人麵對我嗎?”
在她做摘眼鏡這個動作的第一時間,黑貓就飛快的垂下眼皮。所以聽到對方‘隨意毀謗自己’後,心底還能升起一股怒氣,琢磨怎麼駁斥她的謬論。
但黑寶石貓就沒有這股機靈勁兒了。
鄭清還沒來得及開口。
一旁剛剛重獲自由的黑寶石貓就迫不及待搖著尾巴靠攏了上去:“沒有的事兒!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單純因為這周末要進行注冊變形巫師認證,所以我,咳咳,我是說他,他打算在認證考試前多練習練習……”
黑貓幽怨的看向旁邊的小不點兒。
“這真的是我的分身嗎?!”
它感覺這塊石頭真的不能要了。
“這樣啊!”
書桌後的女巫帶著一絲恍然,而後給了鄭清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建議:“要不要我跟認證考核的老師打聲招呼,直接給你過了?”
黑貓忍不住抬起頭,一臉驚愕:“——還能這樣嗎?”
“當然是假的。”
沒戴眼鏡的女巫絲毫沒有騙貓後的不安,愉快而又囂張的表示:“我就是覺得偶爾調戲一下你有助於身心健康。”
放在平時,黑貓肯定尾巴一甩,轉身離開了。
但現在。
它睜大眼睛,與黑寶石貓排排坐,搖尾巴,乖巧的蹲在女巫的書桌前,臉上沒有丁點兒怒氣。沒辦法,她太漂亮了,就算騙人也可以被原諒。
美麗是一個充滿魔力的概念。
就像愛與犧牲。
這些概念作用的效果取決於它在你意識中停留的時長。
就像今晚。
離開青丘公館的黑貓把黑寶石貓趕去貓果樹下學習,自己回了宿舍後,就立刻鑽進床鋪蒙頭大睡,試圖緩解在青丘公館受到的心理創傷,同時消除那個美麗的麵孔在它心底留下的深刻印象。
為了確保消除的徹底一些,它甚至沒有恢複原形,直接以黑貓的形態睡著的。
原本它以為可以安安穩穩一覺睡到天亮。
誰知道眼睛閉上沒多久,它就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驚醒。
“誰?”
黑貓的腦袋從帳子裡鑽出來,向外張望。
“誰在外麵?”
燈光亮起,胖巫師也火氣很大的嚷嚷起來,他翻身下床,罵罵咧咧著,臉上閃爍著名為憤怒的淡淡藍意,大踏步向門口走去。
與此同時,蕭笑也掀開了自己的帳子,默默戴好眼鏡,不動聲色的展開了他的竹簡法書。
黑貓摸出懷表看了一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