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清晰的看到自己攥著的大尾巴上那些長長的絨毛一根根仿佛被靜電吸引般炸了起來,他下意識以為對方又要使用什麼大招反殺,下意識反手一掄。
砰!
又是一圈。
這一次,他稍微收了勁兒,所以砸的不是那麼結實,但因為四周熱浪與霧氣漸漸消散的緣故,這一幕恰巧被月牙湖畔的許多年輕巫師看在了眼裡。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不知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包括蔣玉在內。
她感覺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鄭清怎麼就抓著那隻大狐狸的尾巴把她砸在地上了呢?剛剛不是才放出一群鳥嗎?而且抓狐狸尾巴似乎也有些不太禮貌呢。
不能笑,絕對不能笑!
鐘山家的大小姐蹙著眉,咬著嘴唇,狠狠掐了一把挽著自己胳膊的粉袍女巫,疼的對方差點跳起來。
“夠了!”
厘山之上,傳來一聲壓抑著怒氣的訓斥“你是在羞辱塗山一族嗎?”
鄭清茫然的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不知對方為什麼這麼說——難道這裡不是演法台嗎?隻是打個架,怎麼就上升到‘羞辱’的層麵了?還是說自己必須假裝被打敗才合理?勝敗的名額已經被內定了?
他不滿的捏了捏手中的大尾巴,試圖再次喚醒自己的對手,讓她評評理。
塗山初九身子微微顫抖著,拳頭縮在袖子裡,攥的緊緊的,但卻依舊緊閉著雙眼,堅決一動不動。
總這麼僵持也不是辦法。
鄭清思考了幾秒鐘,終於想到了解決方式。
他緊盯著俘虜,一手掐緊狐狸尾巴,一手從灰布袋裡摸出一張爬雲符,丟在地上。四周的霧氣向女巫身下彙聚,眨眼便凝聚出一朵小巧的白色雲朵,把她托了起來。
然後他拽著尾巴,拖著女巫,在爬雲符低沉緩慢的突突聲裡,把她丟出演法台外。
撲通!
完美!
鄭清不自覺的拍了拍手,覺得自己沒有直接把她在地上拖出演法台,實在是太紳士了。除此之外,手上突然變得空蕩蕩的,也讓人感覺非常不習慣呢。
“承讓……噫,人呢?”
把人丟出演法台後,鄭清還按照規矩,老老實實行了禮,但抬頭,他才發現麵前空空蕩蕩,哪裡還有塗山初九的身影。
倒是月牙湖邊的蔣玉看的很清楚。
幾乎就在塗山初九落地的一刹那,一道白色的虹光便迫不及待的從厘山之上落下,精準的罩在女巫身上,將她卷回山上。
這一次,裁判席上的諸位裁判也沒有表達任何異議。
“鄭清挑戰塗山初九,勝者,鄭清!”
一隻青鳥展開翅膀,從厘山腳下升起,繞著月牙湖盤旋一周,清脆悅耳的聲音回蕩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顯得優雅且從容。
但愈是如此,剛剛男巫掄著一位美女砸在地上的那一幕就愈是讓人印象深刻。
所以厘山上下、月牙湖邊,所有人都安靜的盯著仍站在演法台邊緣的那名年輕男巫,看著他臉上似乎靦腆的笑容,沉默許久。
沒有正常挑戰賽結束後的掌聲,也沒有歡呼,甚至沒有交頭接耳的嘈雜聲音。
所有人都目光複雜的看著他,不知該怎麼評價這一幕。
“這才是真正的挑戰啊……這才是真正的巫師!”
神聖意誌的現任雷哲,天門張氏出身的張叔智抱著胳膊,看向鄭清的目光充滿欣慰,語氣中滿滿的讚賞,又重複了一遍他之前說過的話“難怪我那個弟弟肯屈居人下!”
“除了你們那一家子,整個厘山上下,沒人覺得這事兒正常。”趙橋毫不客氣的吐槽道。
倒是鄧小劍,看向鄭清的眼神多了幾分欽佩“現在我是真的相信他跟蘇議員生孩子了……正常巫師哪裡做得出這種辣手摧花的事情!”
“這不叫辣手摧花,這叫撇清乾係,自證清白。”
曾經管理過寵物苑的詹雨辰咂咂嘴,舉了個很恰當的例子“假如苑裡某隻小狐狸偷吃了彆人家的雞腿,一定會刷牙漱口,把爪子洗乾淨,然後特意在你麵前齜牙咧嘴的轉兩圈,證明自己沒有偷吃。”
s,加了,六百字: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