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被撲滅了,紙箱報紙家具都被燒完了,玻璃和金屬都被燒化了,淌了一地,滾燙似岩漿,暫時還不能進去。
果然是一個能用的東西都沒剩下。
李文軍輕歎,又安慰了黎建國幾句,便和李文勇回去了。
李文軍現在是整個礦區最自由的人,壓根沒人管他上不上班。
李文勇這還是結婚以後第一次柳冬梅不在家,回去家裡空蕩蕩的,心裡不舒服,所以也不著急。
兩個人來的時候騎太快,也有點累了。
於是,回去的時候兩個人騎得慢悠悠地,享受著夜色下的田園風光和微微的涼風。
河水嘩嘩響著,在月色下泛著幽幽的藍光,兩旁茂密高大的樹木靜靜矗立。
田野一望無際,微風吹來陣陣成熟的稻穀和泥土的芬芳。
這片田野,春天的時候開滿紫雲英,紫色的花朵像雲朵一般漂浮在綠草鋪成的“毯子”上。李文軍小時候,最喜歡去裡麵翻跟鬥打滾了。
因為紫雲英是用來堆肥的,踩壞了也沒關係,所以他也不怕被農田的主人追著打了。
李文軍說:“哥,我很快就會開一個礦業公司。到時候,你來幫我的忙。”
李文勇哼了一聲:“等你開起來再說吧。”
現在公司都開了兩三個,也沒見他招幾個人,還要開礦業公司。
這小子啥都好,就是野心太大,太冒進。
這樣才讓李文勇更加堅定了要守住這個工作的決心。
家裡總要有個人穩定一點。
李文軍也不跟他多解釋,因為時機還不到。
如今他們住在同一排,兩個人回到礦裡,道了晚安,各自回家。
李文軍也不打算去吵顧展顏了,打算今晚上自己睡算了。
李文軍站在門口,卻不進去,而是盯著門口一動不動。
李文勇走過來看了一眼,立刻也緊張起來。
門大開著,露出黑洞洞的客廳。
李文勇問:“你走的時候沒關門嗎?”
李文軍沉聲回答:“關了。我走的時候還特地回來看了的。”
李文勇憤憤地說:“擦。那就是遭賊了。”
平時穩重的李文勇也忍不住爆粗口了。
李文軍一身冷汗,還好叫顧展顏跟李長明他們過夜,不然真是不堪設想。
“你守在這裡,我去派出所叫人來。”李文勇說完,就匆匆去了。
礦區有個派出所,每天晚上都有人值班,防止有人來偷礦區的設備和電線什麼的。
很少發生這種家庭失竊案。
外麵的人不敢進來,怕撞見主人。這裡鄰居都是工友,相互認識好多年了,一家喊起來,幾排的人家都會過來,賊壓根就跑不掉。
礦區裡的人就更不會乾這種事了,偷不到幾個錢,被抓到卻會失去正式工作。
李文軍打開手電往裡麵照了照。
家裡的鎖是老式的牛頭鎖,用一塊鐵片或者尺子插進斜槽裡就能撬開,還不會發出聲音,也不會留下痕跡。
所有抽屜和櫃子都被翻開了,衣服和書扔了一地。
其實錢就在客廳的櫃子裡。
而且這個年代多數家庭也都習慣放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