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克己隻能立刻叫司機開車去縣公安局。
連司機都忍不住歎氣:大半夜的去精神科,大早上的又去公安局。這個礦長的位置果然坐不得。
其實謝忠國也沒有打算關陳子琛太久,剛才一來是為了樹典型給人看,二來是礙於陶光慧的麵子。但是,雖然不打算關他太久,該教育的還是要教育一下。
所以陳克己來了以後,謝忠國親自接待了他。
陳克己問:“謝局長,早上他說要去找陶經理辦事,怎麼就成了擾亂正常經營秩序了。”
謝忠國說:“他阻攔顧客,不讓顧客進百貨商店買東西。還威脅辱罵顧客。這還不叫擾亂經營秩序?”
陳克己抿嘴:這些事情,他們說是就是。
謝忠國像是猜到他的心思,說:“我們詢問了現場的多名圍觀群眾,證實了這件事。你要是不信,可以再去問問。”
陳克己冷笑一聲:人都走了,還有什麼問的。
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最理智的就是好好認錯,先把人弄出來。
“肯定是陳子琛的不對。我帶他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陳克己一臉誠懇地說。
謝忠國也管不了他是真心還是敷衍,反正跟他沒關係。
他嚴肅地說:“這一次,我們念在陳子琛同誌年輕,又是初犯,就從輕處罰,讓你帶回去教育,就算了,如果還有下一次,我們肯定要從嚴處罰他。你們跟李文軍有什麼矛盾儘量在礦區內解決。”
這意思很清楚,他不管黃鐵礦裡麵怎麼內鬥,反正不要在他的地頭上撒野就行。
陳克己聽明白了,點頭:“知道了。多謝謝局長提醒。”
也是,出了礦區就不是他的管轄範圍,太囂張討不著好,還落人口實。
陳克己被公安同誌領著去拘留室,把陳子琛放了出來。
陳子琛又是一副霜打了的茄子的模樣。
陳克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回去說。”
回去的路上,司機一直從倒後鏡悄悄看陳子琛,怕他半路發瘋。
陳子琛上了車就睡,倒也沒覺得他有什麼不正常的,便放下心來。
兩父子到了家,關上門。
陳克己說:“這樣鬨不行。陶光慧明顯是跟李文軍一夥兒的。你要向上級主管部門反映,最好讓李文軍再也不能生產任何東西,陶光慧就隻能放棄他了。”
陳子琛望著陳克己:“檢舉揭發。我知道。他搞封建迷信,這一條就足夠讓他一輩子都起不來了。”
陳克己說:“你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不要被人帶偏了。”
陳子琛深吸一口氣:“好,李文軍那家夥道行太深,每次都能把我刺激得忘了本來的目的。以後我一定注意。”
其實李文軍這幾次壓根就沒出現,刺激個屁。
陳子琛這就是推卸責任,不肯正視自己控製情緒的能力不足。
真是乾啥啥不行,甩鍋第一名。
陳子琛就拿著舉報信去縣工商局和縣政府了。
他舉報李文軍的產品搞封建迷信,向革命群眾推銷風水魚缸。
工商局一聽,這個事情挺嚴重的,於是局長親自接見了陳子琛。
局長說:“陳子琛同誌反映的情況很重要,雖然李文軍是黃鐵礦區的人,本來不歸我們管,不過他如果在縣城裡售賣封建迷信商品,我們就要好好查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