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忍俊不禁:“放心,張校長,我沒想過要搞垮礦區。礦區是我家,我巴不得礦山萬年長青,永遠昌盛。我是說萬一,萬一礦山以後不行了。比如說礦石挖完了。”礦石的儲量是有限的,就算不是賣不出去的貧鐵礦,是人人搶購的富鐵礦,也有挖完的一天。
張校長鬆了一口氣:“啊…….你是說這個啊.......”
李文軍說:“所以技校可以慢慢在木工的基礎上,加上製圖通訊這些。技校未來二十年的發展就看這個了。”
張校長說:“這個想法很好,可是我們沒有製圖老師。”
李文軍說:“可以請子校高中的教幾何的老師來教。我出工資,我來找教材。以後出來的學生,我解決工作。”
張校長一聽就來精神了:“那可以搞。我跟兩個副校長商量一下。”
李文軍回答:“好,你們儘快決定,我好去買教材和教具。等下就麻煩您叫學生幫忙把那些廢桌椅搬出來。一個人一塊錢。叫二十個左右學生來就行。”
張校長說:“好。正好有幾個貧困學生,暑假沒回去。我叫他們來。”
李文軍過去吃早飯的時候告訴李文勇:“包的事情解決了。”
李文勇問:“多少錢,我好去跟勞保科說。”
李文軍說:“一塊五一個。”
李文勇皺眉:“不夠錢,有點麻煩。”
李文軍說:“反正都不夠,索性我讚助好了。”
李文勇看了他一眼:“不好吧,這麼大一筆錢。”
李文軍笑:“我在包上印了廣告,你們背著包不管到哪裡了都在幫我打廣告。我也不吃虧。”
李文勇噴笑出聲:“好吧,那就這樣吧。我們也不吃虧,反正印幾個字,包也不會變得更重,也不會影響使用。”
劉翠紅早上把家裡的家務事忙完,擦了擦手跑到隔壁,在門口叫了一聲:“曹姐。”
曹阿姨比劉翠紅大了兩三歲,兒子蘇宇宙現在在技校當老師,曾經教過李文軍一個學期。
雖然蘇宇宙也隻是個簡單培訓後就上崗的老師,可是曹阿姨總覺得自己的兒子當過李文軍的老師,所以自己也比劉翠紅高一等。更彆說劉翠紅還是農村來的,都不認識幾個字,曹阿姨就更覺得劉翠紅家不如他們了。
劉翠紅也是個尊師重教的人,對於曹阿姨的優越感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況且曹阿姨雖然喜歡用鼻孔看人,但是在李文軍頹廢的時候,她還是經常安慰劉翠紅的。
“軍少雖然淘氣,好在身體健康,以後隨便乾點小工的活兒,都能養活自己。你也不用太操心。”
“妹妹啊,你也不要傷心了。軍少被學校開除了,不是去了技校嗎,反正讀高中也未必考得上大學,還不如在技校裡學點技術。不過我們家蘇老師可是幫軍少說了不少好話咧。”
“軍少雖然糊裡糊塗就結婚了,那不也是結婚了嗎。顧老師雖然不知道什麼來頭,長得漂亮,又機靈啊。你看,一下就攀上軍少了,還當上了子弟學校的英語老師。一看就不是個一般的人。”
“軍少喝酒也沒什麼,喝完酒又不乾什麼,隻回來鬨一鬨,又不出去胡來。”
“軍少再不成器,你那不還有個大兒子嗎,李文勇多懂事年紀輕輕就當上井下工的領隊了。就是結婚比弟弟還晚,有點麻煩。”
劉翠紅聽著心裡不是滋味,卻好過沒人說話。
畢竟那時候其他人對他們家都是躲都躲不贏,壓根沒有跟她聊天說話,她又沒有班可以上,實在是太寂寞了。
況且之前她還經常要去曹阿姨家借縫紉機用,就算曹阿姨的話讓她心裡不舒服也隻能忍了。
連李文軍都笑他們是塑料姐妹花。
最近曹阿姨的聊天內容變了好多。
“軍少真厲害,帶著維修車間拿了籃球賽的冠軍。比他哥還厲害,想不到,想不到。他獎金都有幾十塊吧。”
“軍少好厲害,一下就把電子廠開起來了。”
“軍少真不是一般人啊,他小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看他現在真是賺錢像從河裡打水一樣容易,說來就來。一台對講機幾百塊。”
“哇,軍少還開了工藝品廠啊。還幫李大哥都搞了個廠長啊。你家軍少是怎麼培養的,太優秀了。”
“真是羨慕你們家啊,收音機,單車,縫紉機這些,我們都要攢好久的錢才敢動動心思,你們說買就買。電視機,我們更是不敢想。軍少去一趟縣城就拉回來了。嘖嘖嘖,我們軍少是抱了個聚寶盆麼。”
“劉姐啊,軍少那裡有沒有什麼活是我們老蘇或者我跟我家小蘇能做的嗎。你也帶我們發發財啊。”
自從蘇叔叔交代了以後,曹阿姨每天什麼都不乾,就豎起耳朵聽李文軍家的動靜。
昨天晚上聽見李文軍他們說做桌布的事情,心裡就癢癢的了。聽說那塊桌布賣了兩塊錢,更是“嘖嘖”搖頭,嘀咕:“兩塊錢一張桌布,這些人都瘋了嗎。劉翠紅的手藝我還不知道麼。還是李文軍厲害,能把白菜賣出豬肉價。”
然後又聽見李文軍說要做好多快,要劉翠紅找人幫忙。
她興奮地一晚上都沒睡好。
劉翠紅找人幫忙能找誰,肯定是找她啊!
他家老蘇真有遠見,果然李文軍帶著他們賺錢了。她跟劉翠紅聊天都把賺錢的機會聊出來了!
這會兒聽見劉翠紅在外麵叫,她忙跑了出去,一臉嗔怪地說:“啊呀,劉姐,你叫我小曹就好了,叫什麼曹姐,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翠紅姐找我有什麼事麼?”
劉翠紅說:“叫什麼都可以,都可以。我家軍軍要我找人幫忙一起做幾塊桌布,拿去縣百貨商店賣。記件付酬勞。”
曹阿姨當然知道,但是還是裝出驚訝地樣子問:“桌布也能賣出去嗎?”
劉翠紅說:“當然能,昨天軍軍在一邊說,我一邊做,急急忙忙搞了一個,竟然都買了兩塊錢。現在百貨公司要貨,我一個人做不過來,想起你之前不是問我有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你們一起做的嗎,就過來叫你了。”
曹阿姨壓抑著心裡的激動問:“好啊,我能做什麼呢?一整塊桌布都是我一個人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