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什麼壞事?把你自己辛辛苦苦做得家具弄壞?”李文軍回頭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其實陳子琛還真有這種衝動,把做好的家具拆掉一個榫,把桌布也剪壞再折起來,路上看不出異樣,到了那裡一卸貨就出問題,讓李文軍在百貨商店的人麵前難堪。
李文軍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陰森森笑了一下:“到時候不用我教訓你,你的師傅,也就是我爸都會收拾你。以後你要再想學木工也不可能了。因為向我推薦你的人,就是我爸。”
陳子琛打了個寒戰,方才的那點壞心思頓時煙消雲散,忙說:“知道了。我會好好乾的。”
李文軍從電子廠出來直奔陶光明那裡,然後叫上他一起去工地。
陶光明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照例又抱怨了幾句,說自己比舊社會的長工的命還苦。長工都有休息日。
李文軍笑:“你忘了,今天要拆模。你就不好奇嘛?”
陶光明想了想揮手:“去吧,去吧。反正沒理由,你也會想出理由使喚我。不過你總要讓我把早飯吃完。”
李文軍點頭:“路上吃。”
李文軍上了車,啟動,大燈,上路,加速掛擋,動作如行雲流水。他感歎:“還是手動波開起來有感覺。自動波方便是方便,少了好多駕駛的樂趣。”
陶光明在副駕駛座啃包子當早餐,聽他這麼說,含糊地問了一句:“呦,小子,聽你那口氣,你還開過自動檔的小汽車?”
李文軍怕自己說漏嘴,笑了笑:“以前有人開回礦區,我偷偷試了試。”
陶光明哼了一聲:“切,說得跟真的一樣。”
李文軍忙岔開話題,一邊開車一邊乜斜他:“昨晚上出去偷雞了?”
陶光明翻白眼:“就不能把我往好的方麵想嗎?我就不能乾點高端的事情嗎?”
李文軍笑:“是啊,抱歉,那你是去偷電線了?”
陶光明差點被包子噎住,努力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說:“我特麼一天有十幾次衝動想要弄死你。”
李文軍:“那你到底乾嘛去了。你又沒老婆,怎麼搞得比我還辛苦的樣子。”
陶光明臉上忽然隱隱顯出紅暈:“昨天小季有演出,我給她獻花去了,然後把那個包送給她,再送她回宿舍。所以晚了一點。”
李文軍感歎:“呦吼,不錯啊。這才一天,你對她的稱呼就從季如詩同誌變成了小季。看來關係突飛猛進啊。”
陶光明故作淡定,其實臉更紅了:“也沒什麼。就是她讓我牽手了。”
李文軍連連點頭:“不錯,不錯。真是可喜可賀。”
陶光明輕輕歎了一口氣:“還好有進展,不然我都懷疑,我這些天的鍥而不舍,沒臉沒皮到底值不值得。”
李文軍知道他是因為昨天陶光慧的話,才這麼說。
想來晚上他必定是沒睡好。
又興奮,又糾結,患得患失…….
李文軍笑著安慰他:“日子還長著呢,淡定一點。”
陶光明眼睛一瞪,狠狠咬了一口包子:“你當然淡定。你特麼直接一個晚上就搞定了。也不知道是你運氣好到爆,還是臉皮厚到無敵。”
李文軍眯眼:“喂喂喂,我安慰你,你還來揭我的短。”
陶光明傻笑:“額額額,想想就覺得好笑。你這人精,竟然也有被人暗算的時候,笑死了。”
李文軍無奈地搖頭:“快吃吧你,等下進了工地,你就要吃灰了。”
眼看縣一中的大門就在前麵,陶光明把剩下的大半個包子全部塞到了嘴裡,含糊地說:“媽的,吃個早飯都不安生,這世上也隻有你跟我爸還有我姐,能這樣使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