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是按開了陶光明的某個開關,臉色發白,一直沉默的他忽然擰眉叫了起來:“哎呀,哎呀,我乾,好疼,媽的,這家夥怎麼會有刀,還是一把臟成這樣的美工刀。這是蓄意謀殺啊。啊啊,嘶…….流血了,我擦……"
然後他兩眼一翻往後倒了下去。
抽泣的季如詩,被前一秒還在叫著說疼,下一刻就攤在地上的陶光明驚到了,表情僵硬地瞪著地上的他。
李文軍忙蹲下來試了試陶光明的脈搏:“不應該啊,沒有劃到動脈啊。”
季如詩一聽這句話,哭得越發厲害,蹲下來搖晃著陶光明:“陶光明,你不能死啊,你醒醒。”
李文軍皺眉嘀咕:“沒道理啊,雖然流了一點血,不至於失血過多暈倒啊。”
這完全說不通啊……
他剛才看得清清楚楚,那家夥就紮了陶光明一下。
所以陶光明也不可能有內傷。
陶光明聽見季如詩的聲音,強撐著恢複了一絲意識,睜開眼對季如詩說:“彆鬨,我沒死,我隻是暈血。”然後又暈了。
李文軍應該擺出一副關切、擔憂外加心疼的樣子對陶光明表示深切的同情,可是卻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噗,想不到,想不到,一個在縣城裡橫著走的大哥,號稱自己打過無數群架,竟然暈血……
許某人猛地掙紮開束縛,又朝季如詩伸出手。
那詐屍一樣的舉動嚇得季如詩尖叫了一聲。
李文軍下意識把季如詩和陶光明他們兩個都擋在身後。
兩個公安按著許某人,厲聲說:“老實點。你還真打算執迷不悟,頑抗到底嗎?”然後兩個公安就一左一右架著他往裡麵拖。
許某人路過季如詩和陶光明身邊,微微睜眼看著季如詩,聲音微弱地說:“我是真的喜歡你。隻要我活著,我就一定要得到你。就算我變成鬼也要纏著你。”那眼神癡迷又陰冷,狂熱而迷幻。
彆說是陶光明和季如詩,就連站在旁邊的李文軍都覺得身上寒毛倒豎。
李文軍暗暗在心裡罵:操,沾染上這種人,比踩到狗屎還倒黴。幸好顧展顏平時習慣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所以壓根就沒有男人敢靠近。不然他每天都要趕跑這種變態,就太特麼煩了。
救護車來得很快,呼嘯著在公安局門口急停下來。
陶光明自己走上了救護車,然後被拉到了縣人民醫院急救科。跟著救護車去醫院的季如詩一直哭一直哭,搞得急救醫生以為是鋼筋插腦門,玻璃劃動脈的大事,還推了床出來,轉頭問:“病人在哪兒。”
陶光明抬了抬手臂:“在這兒,是我。”
隻是劃傷了手臂。
劃傷個手臂,你哭個毛啊……
急診科醫生在心裡暗暗歎息。
季如詩哽咽著說:“他那條手臂還有救嗎?”
急診科醫生忍不住把心裡的歎息,在嘴裡表達了出來:“唉……幸好來得早。”
季如詩緊張的盯著他。
急診科醫生接著說:“要再來晚一點,就愈合了,直接轉普通外科門診,不用到急診科了。”
季如詩尷尬得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了。
李文軍知道季如詩其實是嚇到了,對醫生說:“這個傷口又細又深,劃傷他的又是一把舊的美工刀,怕有鏽,還是打一針破傷風比較好。”
醫生想了想,點頭:“這個倒是完全有必要,等我給他清理一下傷口,縫合一下,再給他打兩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