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好同誌?好同誌在同事朋友有難的時候會躲在屋子裡不出來,事情過了就蹦出來說風涼話?好同誌連誰對誰錯都沒搞清楚,就滿嘴噴糞胡說八道?再說,跟男同誌說話就不是正經人?說得那麼義正詞嚴,道貌岸然,以後難道你們就不嫁人,不談戀愛,不跟男同誌接觸?就算是你們立誌當老姑娘,平時工作也不用跟男同誌打交道?你們要敢在這發誓,我現在就去做塊貞潔烈女的匾牌送給你們,不過以後你們要是敢跟男同誌說一句話,那我肯定要登報打廣告說你們是破鞋了。”
李文軍看了一眼陶光明,又似笑非笑地說:“我這朋友嘴雖然笨,可是乾活卻是一等一的迅速。特彆是寫舉報信的本事特彆強。他要是要給你們領導寫信說某些人缺乏階級友愛,汙蔑革命同誌,我可攔不住。單位為這種事開除人也從來不含糊。”
那兩個女同誌被直戳到肺管子裡,嗆得說不出話來。
關鍵還是他威脅的話挺嚇人的。
她們意識到自己碰到了個厲害角色,也不敢再說什麼,嚇得眼眶發紅,臉發白,低頭趕緊走了。
李文軍轉頭淡淡掃了一圈,說:“季團長平時的為人,大家知道。本來這是你們同事間的誤會,我們不該插手,不過我們兩個都是她朋友,看不得她受委屈才出來為她說幾句公道話。我勸你們,做人還是要善良一點,留點口德。保不齊哪天自己就倒黴了,也會被人這樣譏諷嘲笑,到時候那滋味可不好受。到時候,就未必有人出來替你們說話了。”
其他圍觀看熱鬨的人一聽,立刻都悄悄散了。
李文軍暗暗冷笑:果然,講那麼多道理也是沒用的。小人就是小人,小人隻能靠威脅才管用。
季如詩在房間裡把剛才那些對話聽得清清楚楚,越發感激陶光明和李文軍。
這些事情,要是她自己開口辯解,隻會越抹越黑。
李文軍說的有理有據,又是個局外人,讓那些人啞口無言。
雖然背後那些同事可能還是會議論她,至少當麵上不敢也不會了。
季如詩昂首挺胸拎著皮箱和盆子桶子下樓來。
陶光明過去想要接過季如詩手裡的東西,季如詩卻笑:“你是個傷員,我自己來。”
李文軍悄悄給陶光米遞眼色,叫他彆幫忙。
季如詩明擺著不想讓人覺得她要靠男人,這個時候還是要順著她。
陶光明隻能縮了手默默跟在後麵。
李文軍等季如詩把東西擺好,上了車,才上車。
季如詩上了車以後一直不出聲。
李文軍知道她是在為自己療傷。
被人侵犯欺負,很痛。
旁人不同情不安慰,反而冷嘲熱諷,卻更痛。
就像在傷口上撒鹽,反反複複,一陣一陣。
好一會兒季如詩才說:“謝謝你們。”
陶光明輕歎:“我嘴笨吵不他們。”平時被惹毛了,都是直接上去乾。哪裡會有機會說這麼多。
可是現在他卻恨不得像李文軍那樣能說,把這些人罵得落荒而逃才解氣。
李文軍笑:“彆往心裡去。黃鐵礦區的人背後說我的話,難聽得多。他們說我是流氓,小偷,還有什麼來著,啊對。惡霸。”
季如詩忍俊不禁:“看不出來,李文軍同誌還有這麼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