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站起來,走到了走廊外麵站著,留下陶光明一個人好發揮自然。
陶光慧見李文軍出來了,走上來低聲問:“怎麼了?你們兩吵架了?”
李文軍伸出一個手指豎在唇邊:“他在給陶領導打電話。”
然後陶光慧就跟李文軍一起屏息在外麵聽著。
陶光明:“喂,爸。我昨天受傷了。”
陶路遙:“又跟人打架了?”
陶光明:“不是,我跟李文軍去公安局辦事,遇見了個逃犯,然後我們兩一起抓住了逃犯,我被逃犯劃傷了手臂。”
陶路遙半天都沒出聲。
陶光明以為他不信,忙又說:“真的,你問公安局的謝局長就知道。而且他會寫簡報報到市公安局。犯人逃了,他也瞞不住。”
陶路遙這才說:“傷得重嗎?”
李文軍輕輕咳嗽了一聲,提醒陶光明要往重了說。
畢竟陶光明見到陶路遙就跟老鼠見到貓兒一樣,他怕陶光明一害怕就忘了打著電話是為什麼了。
陶光明說:“傷口有點深,縫了十幾針,還打了破傷風針,我現在有點發燒,不知道是不是破傷風針沒起作用。”
陶光慧皺眉:怎麼跟李文軍跟她講的不一樣。
李文軍悄悄擺手,叫她不要出聲。
陶路遙說:“我馬上回來,接你來市裡治療。”
陶光明說:“啊,不用麻煩了。醫生說隻要好好休息,不下水,過幾天愈合了,拆了線就好了。”
陶路遙:“嗯。叫你姐回來照顧你吧。”
陶光明忙順勢說:“是啊,我也想讓姐姐來照顧我。白天還好,主要是晚上。姐姐現在住在外麵,晚上等我洗了澡什麼的,她再回去太不安全了,不方便。再說萬一半夜我有點什麼事,傷口崩開了什麼的,也不叫來她。”
陶路遙想了想:“那讓你姐姐先搬回來住吧,就住她自己原來那個屋。”
陶光明忍著狂喜,說:“好,謝謝爸。還是爸心疼我。”
陶光慧這才明白這兩人在乾嘛。
聽見陶光明說要她搬回來,她紅了眼眶,站在那裡發呆。
陶路遙問陶光明:“你姐現在在旁邊嗎?”
陶光明說:“在。我讓她接電話。”
他忙衝陶光慧招手。
李文軍輕輕推了一下光顧著發愣的陶光慧。
陶光慧從呆愣中回神,忙進去接起了電話,定了定神說:“爸。”
陶路遙說:“那你就搬回來照顧光明吧,我跟保姆說。讓她把你的屋子收拾出來,你今天就搬過來。”
陶光慧捂著嘴,悶悶應了一句:“嗯。”
陶路遙沉默了一下,沒頭沒腦說了一句:“這些年苦了你了。”
陶光慧又應了一句:“嗯。”
然後陶路遙就掛了電話。
陶光明直拍李文軍的肩膀:“行啊,兄弟,還是你行。真的,我受傷這事,沒想到還能被你硬是弄成了一樁好事。”
李文軍忙朝他指了指陶光慧。
陶光明這會兒才看到陶光慧眼角的濕潤,過去摟住了她的肩膀:“姐,這是好事,你哭什麼。”
陶光慧吸了吸鼻子,對李文軍說:“文軍,真是謝謝你了。也隻有你,能幫他想著我。我這弟弟,心眼粗得跟棒槌一樣,哪裡想得到這些。”
李文軍淡淡地說:“他也心疼你,隻是有時候這些事一下想不到也正常。所謂旁觀者清,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