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展顏對紀裁縫說:“你休息一下,睡一覺。我們六點半左右叫你。那個時候餐廳應該沒有什麼人了。”
現在的人喜歡早早把飯吃完,看電視打牌,或者出去散步。所以一般五點左右餐廳的人比較多。
紀裁縫點頭:“好,你們也休息吧。要是點點醒了,可以放到我這邊來。我跟她畫畫,你們接著睡。”
顧展顏笑:“好好,你不用管我們。”
李文軍和顧展顏也確實是累了,放了行李抱著點點就呼呼大睡。
李文軍是被桌上電話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想:“是誰這個時候打過來。”
但是那個電話響個不停,好像李文軍不接,他就會一直打下去。
李文軍隻能接起來了:“喂。”
陶光明壞笑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你是打算睡到明天早上嗎?”
李文軍一看手表五點多了,是睡得有點久了。他揉了揉眼睛:“你好煩,這麼忙都不放過我。”
陶光明說:“不是我不放過你,是我怕你睡過了頭,餓到了隔壁的人。”
李文軍無奈地說:“好了好了,我們起來了。說好了六點半帶她去吃飯,放心。”
陶光明說:“為什麼那麼晚,你要跟顧老師乾什麼?”
李文軍哭笑不得:“什麼叫我要跟顧老師乾什麼。隔壁那個不喜歡人多,我們專門挑了餐廳人少的時候去。”
陶光明沉默了一下,說:“好吧。”
李文軍說:“掛了,你趕緊吃飯去,彆來煩我了。”
陶光明說:“等一下。我還有一句話要說。”
李文軍說:“嗯,快說。就一句話,不準多說。”
陶光明說:“袁德世也交了一份可研性報告,跟你的一個字都不差。比你晚兩天交。但是是跟你的一起送去領導和專家那裡。專家問他怎麼跟你的一樣,他說,是你抄他的。”
李文軍氣笑了:“特麼的,真是無恥他媽給無恥開門,無恥到家了。”一看就知道是收件人裡麵有袁德世的人,拿了李文軍的報告給袁德世去抄。
關鍵袁德世抄就抄了,還要厚著臉皮說是李文軍抄了他的。還好他留了一手,關鍵數據沒寫上去,隻給了一個框架和理論的東西。
陶光明說:“我掛了。”
李文軍說:“誒,等等,你的話還沒說完吧。”
陶光明問:“你不是隻準我說一句話嘛?”
李文軍說:“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我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趕緊說完。”
陶光明說:“專家覺得其中有蹊蹺,因為雖然文字一字不差,可是圖跟你的有細微差彆,專業人士一看就知道他畫錯了。”
李文軍恍然大悟,文字是打上去的。圖卻是他在留的空白處手繪的。有些專業符號,手寫的跟印刷的還是不一樣。
袁德世一竅不通,也來不及找行家裡手了,就自己隨便照著畫了一個,然後錯了。
李文軍問:“然後呢?”
陶光明說:“之間中立的兩個專家沒有表態,說,反正他們到時候要來縣裡考察。在縣委會議室,跟你們見個麵,再做決定。”
李文軍回答:“知道了。”
陶光明說:“什麼叫知道了。你要想個法子。不然那家夥什麼都抄你的,說不定現在已經在黃鐵礦買通了人做他的眼線。到時候專家組和領導組裡麵都有人幫他,縣領導也明顯偏向他,還有你什麼事?你純粹就是在幫人家抬轎子。”